貝利爾瘋狂敲擊玻璃艙,卻怎麼也打不開。
神經!不是說毫無痛苦嗎?合着是隻要身體毫無痛苦就行了,隻折騰他的精神啊!這可比純粹的□□折磨更難受。
他拳頭攥得咯吱響,重重的砸在玻璃上,疼痛更讓他怒火攻心,透過煙霧,死死的瞪着‘莫洛斯’。
“瘋子……”他啞着聲,“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面頰潮紅,聲音又暗啞,簡直像是……達到某種極限後的銷魂蝕骨。
而男人始終在一旁姿态優雅的看着他,面帶微笑,眼裡的神情卻比寒冰更刺骨,隐在陰影中的半張臉叫人不寒而栗。
如邪神,令他戰栗,也令他歡愉。
果然是變态,莫洛斯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貝利爾被鋪天蓋地的快感淹沒,所有感官都被剝奪,就像那次被莫洛斯纏着溺海,無法呼吸,也無法逃離,隻能任由每一個毛孔都被水入侵,渾身被快.感浸得水潤濕滑。
所有的思緒灰飛煙滅,隻餘無窮無盡的極樂。
半夢半醒中他與“莫洛斯”對視,他被破碎,重塑,再被摧毀,循環往複。
他在極樂中昏死過去。
最後他又活了,還是在玻璃艙内,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睜大着眼睛,呼吸粗重的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從玻璃艙内爬了出去。
他靠在牆邊深呼吸,剛剛果然是幻覺,幻覺裡的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隻是感同身受有點吓人,所以他沒有催動精神力,也沒有試圖呼救。
房間裡隻有他的呼吸聲。
白色緊身的衣服緊貼在他的皮膚上,銀白色發絲濕濡的黏在額頭上,某種香味随着薄汗從他的軀體裡滲出來。
好香,好甜……
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那顆模拟的人類心髒跳的極快,仿佛要跳出胸腔。
“怎麼,吓壞了?”魔鬼般的嗓音重新落在耳邊。
貝利爾驚了一下,屏住呼吸,下意識地揚起手肘往後掃去,卻被男人輕輕按住了手臂,“别緊張,我可不想在你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
已經把他當标本看待了嗎?
驚愕之後,貝利爾怒極反笑,抽回手,又轉頭猛踹了他幾腳,然後趁他後退時,撲上去扣緊他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撲倒在地上了,“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他雙手用力掐着男人的脖子,對方卻并沒有掙紮,雙手甚至還虛虛扶在他腰側,臉上逐漸露出缺氧的病态紅暈,咳了幾聲後,聲音低啞道:“放輕松,我是伊凡的朋友,塞西利亞。”
“至于我為什麼做這些,那你得問問伊凡了,是他讓我來的。”
貝利爾沒松手,滿臉厭惡的說:“你自己做的事,别想着推卸責任,現在就說。伊凡那邊我自然會去問的!”
美人的厭惡總是讓人格外在意的。
塞西利亞隻是略微遲疑了一會兒,便說:“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他懷疑你可能是蟲母。”
結果已經出來了,這真的隻是一個弱小的人類,沒有任何威脅,那自然說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後果。
塞西利亞小聲嘟囔道:“不過你剛剛怕得要死,我們也沒感受到精神鍊接,我就說他多此一舉了,你怎麼可能是蟲母?”
貝利爾完全呆住了,蠍神紅雨竟然讓這個混蛋來吓唬他,試探他害怕時會不會像之前遇害時那樣,通過精神鍊接聯系他們??
他的心思竟然缜密至此。
若非貝利爾識破那是幻覺,肯定就忍不住通過精神鍊接求助了。
再一次差點暴露蟲母身份,貝利爾氣不過,洩憤的掐着男人,一邊罵道:“好啊,伊凡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這麼多算計!”
被他差點掐得閉氣的塞西利亞剛想掙紮,腦海裡的精神鍊接裡,卻響起了一道阻攔的聲音,[塞西利亞,你先别急,他脾氣可大了,剛剛我們才惹了他,要是你不讓他打一頓是沒法消氣的。]
[但我并沒有哄他的義務。]
[可是,如果他的實驗成功,等他成了蟲母,絕不會原諒你。你也不想到時候成為第一個得罪蟲母的王蟲吧?]
塞西利亞盯着小臉氣得通紅的貝利爾,脖頸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輕笑道:[看來不光是他很了解你,你同樣也對他很清楚嘛。]
[我記得你們還有婚約,你就舍得讓他在伊凡這裡做實驗嗎?]
[莫洛斯。]
[……]
被貝利爾揍了一頓後,塞西利亞後悔了,少年看起來這麼瘦瘦弱弱,怎麼拳頭落在身上還挺疼的呢?他抓住貝利爾的兩隻手腕,“夠了,消氣了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