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妙清奇怪地看他。
此前池宇消沉了一個星期,今天突然容光煥發,看上去興奮的不得了。
直覺告訴她,池宇又想出了什麼馊主意。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我們之間不需要競争,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也不會跟你搶。”
“别裝了,”池宇說,“我已經知道爸爸決定把公司交給你了。”
向妙清說:“這幾天哥哥被禁足,我隻能代替哥哥陪爸爸談業務。酒桌上的話不作數,哥哥你不要生氣呀。”
池宇把空薯片袋團成團扔到一邊,在袋子不服輸地恢複成原狀之前,他開口:“爸爸經營公司不易,我們現在的成就,誰也不配得到。我認為,至少我們應該在工作中拿到一份榮譽,才有資格去争取爸爸的一切。”
池宇很快把一家人聚集在一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後對爸爸說:“我也才22歲,年輕又有時間,你們不能因為我前幾年的行為,而剝奪了我未來該得到的一切。這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所以我需要一場公平的競争,讓你們看看,我不比池幸差。”
池全柏說:“說說你想做什麼?”
池宇說:“Zephyr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他準備在國内開個分公司,我已經應聘了策劃職位,如果我的策劃能被通過,就代表我有能力做生意,你們就不能剝奪我的繼承權。”
池全柏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腦子裡是有對未來的規劃的,是有未來宏圖的!
真是他的好兒子!
池全柏對此很滿意,悄悄看向向妙清。
向妙清想了想,努了努嘴:“雖然……可是……唉,那好吧。”
池宇最怕看到她這副表情,馬上說:“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直接提出來,别搞得好像委曲求全一樣!”
向妙清歎了口氣:“可是哥哥剛剛說,要進行一場公平的競争,Zephyr是你最好的朋友,他當然會用你的策劃了,這……好像不太公平吧……”
池宇笑了一聲,也學着她的語氣:“妹妹不是也有爸爸媽媽保駕護航嗎,我隻是找了個多年沒見的朋友,這……也叫不公平嗎?”
向妙清一時語塞。
沒想到他腦子反應夠快的。
池宇:“妹妹不會因為Zephyr是我大學同學,就害怕了吧?”
“……”
等等。
Zephyr?
難道是原主得罪的反派之一的Miller家族那個Zephyr?
她馬上喚出腦海中的系統,讓它查清楚。
系統一秒給出信息。
池宇和Miller家族的二少爺Zephyr是大學同學,也是好友。
Zephyr是書中反派裡最難對付的一個,他陰暗、毫無人性,現在這個階段如果正面遇見,或許會對以後的計劃不利。
池宇:“妹妹怎麼不說話了?我們是一家人,哥哥不會治你于死地的。”
向妙清微笑:“我都不知道哥哥還會做策劃呢。”
池宇:“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向妙清笑嘻嘻地說:“那既然哥哥可以做策劃,是不是任何策劃都可以呢?”
池宇:“當然。”
向妙清:“是不是任何領域都可以呢?”
池宇:“當然。”
向妙清:“是不是在任意一家公司都可以呢?”
池宇:“當然。”
向妙清:“那我們一起為田家的新遊戲做個策劃吧,看看對方最終會中意誰的方案。”
池宇:“……你說什麼?”
向妙清臉上的笑意更甚:“這幾天我和田甜聊天,聽她說田争的遊戲公司正打算制作一款新遊戲,類型是無限流。可他公司的員工更擅長做輕松類型的,恐怖解密這一塊是短闆呢。”
“剛好爸爸希望我能和田家搞好關系,那就可以借這個機會給他們出一份完美的策劃呀,”向妙清一拍手,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既然哥哥這麼厲害,肯定也可以做遊戲策劃啦!”
池宇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裡。
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就被池幸從Zephyr的公司,引到了田争的公司。
那這樣,他不就白和Zephyr商量幾個小時了嗎!
池宇沉着臉:“不——”
“這個主意不錯,”池全柏用贊許的目光看着向妙清,“田争當初沒有進他老爸的公司實習,而是自己另開辟了一條路,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你們倆要是想競争,剛好可以選個跟我們比較近的家族,現在和田家有了交情,也算為你們的未來提前鋪路。”
池全柏這樣一說,算是徹底斷了池宇的路。
池宇不滿道:“可是池幸跟田家兄妹關系那麼好,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池全柏說:“那晚明明讓你們倆一起去給田總慶生,怎麼小幸就能交下朋友,你空着兩個爪子回來的?”
眼看着又要提起那件高仿西裝,池宇隻能答應,阻止父親的怒火。
“好,那我們就一人寫出一份策劃案,一月為期,到時候匿名送過去。”
向妙清微笑:“好的哥哥,我希望你能被選中。”
“好的妹妹,那就祝你夢想成真。”
池父池母都沉浸在兒子主動提出工作的喜悅中,系統也問:“宿主,這一次是打算讓池宇赢嗎?”
向妙清說:“現在讓他赢為時過早,一個成功的人必定要經曆無數次失敗,這樣意志才會越來越堅定。”
系統擔憂地說:“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商業模式,怎麼能做出讓田争滿意的策劃呢?”
系統這句話也不是空穴來風,它将田争的信息完整陳列開來,對他進行人格分析。
田争,從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成功的路上不乏有沾親帶故的人想找他走後門,有才華的被他留下,繡花枕頭全都被他無情拒絕。
向妙清才和他們認識幾天,就算她救了田甜,田争也絕對不會為向妙清開綠燈。
向妙清卻穩如泰山:“作為一個職業作家,我編故事的水準一流。這次就編個恐怖無限流遊戲,你還怕我編不過池宇?”
家庭會議結束後,就是查找資料,開啟策劃的時間。
池宇也把自己關在房間中,他先跟Zephyr說了這件事,繼而又問他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恐怖遊戲的策劃。
Zephyr說:“公司人手本來就不多,你知道一個遊戲策劃要耗費多少人力嗎?”
“兄弟,你這次幫了我,我就能讓我爸對我刮目相看,到時候你爸不給你出錢,我給你出。”
Zephyr陰恻恻提議:“幹脆來我這找幾件趁手的,從根本上解決掉麻煩就好了。”
池宇無奈:“這裡是境内。再說了,我要是這麼做了那就代表我徹底輸掉,一輩子都沒可能赢她。”
頓了一下,又說:“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極端,上學的時候你也不這樣啊,咱們才一年不見,怎麼你跟變了個人一樣。”
Zephyr說:“你永遠都不會理解,親生母親的骨灰還未安置,父親的新妻子就已經住進主卧的滋味。”
池宇告誡他:“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有什麼難事就告訴我,有什麼解不開的困惑也告訴我,做什麼事情之前也要告訴我。現在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沉默片刻,Zephyr說:“好。”
接下來的時間,池宇以出門工作為由,解除了禁足。
他來到Zephyr的公司,看他一上午接待了六個客戶。
結束後,Zephyr問他,“你那邊怎麼樣?”
Zephyr手底下一共就有10名員工,一口氣分給池宇四個,幫他做遊戲策劃。
池宇晃了晃可樂,看氣泡蔓延到瓶口,捏了捏堅硬的瓶子說:“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這一局,我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