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玫有些尴尬，“我在想老安。”

“他？怎麼？”

“老安是否知道她的意外。”

“看起來，不太清楚。”

“隻有她一個人……虹域裡有其他人出意外嗎？”

“沒有。”

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出事，她們可以單人出行？或者說團隊出行返回，沒有人發現異樣。

不對啊，她是早上起床才發現問題的啊！前一天到底出什麼事了？！

“……沈玫的能力，過去，是突然消失的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是的。”

“不可逆的嗎？不能恢複嗎？”

“不能。”

“我覺得，對她來說，很難接受吧。”前一天記憶超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曉萬物，後一天什麼也不再記得了。

林歎了口氣：“再重要也不是全部啊。最開始以為是時空穿行後一些後遺症暫時影響的能力波動，但一直沒有恢複，直到後來才定論……總是有接受的時候。”

生活總是要過的，何況除了能力退化，“沈玫”其他的身體指标都是健康的。

原計劃再去林家臨時抱佛腳，惡補一下關于虹域的一二三。林齊琛提起老安提醒了他一些要緊事務，且把她放到地鐵口自己返程，至于惡補的事情，正式測試前再聯系準備。

“？再聯系？可是周末就要……”這就幾天了啊大哥？！

“幾天時間夠充裕，不急，你照常就好。别擔心，好好上班。”林齊琛很平靜，像平常一樣。

他要去确認一些事情，也許有關于beta沈玫意外的線索。

沈玫冒汗心虛max，她早就找到過一個條子——但拜托，那玩意能給林說嘛？！

坐在地鐵上，沈玫還在回味這種不真實感。

就像是一場夢，醒了以後還是很感動？

沈玫這是頭次見着那些超能力。那些手搓的全息影響，物體漂浮……還有那僞裝在黃土郊野毫不起眼工廠内的精密試驗室……真的像清醒夢哎。

沈玫低頭看着系在腕上的手繩。它在手上，提示着過去的存在。

想到林說的“别擔心，好好上班”。

沈玫心生了熟悉的落寞感。

就像一場盛大的演唱會結束，在一場亢奮過後，帶着應援棒匆忙趕着歸家的行程，算好時間，因為第二天要按時上班。

雖然有點恐懼這些超現實的東西，但也很恐懼上班啊！！

即使上班已穩如老狗，每一天還是不想上班啊汪werwerwerwer！

回了主城區的沈玫主動約陳嶽風在一家小餐館見了面。

算是沈玫臨陣脫逃，陳一人抗下的賠禮。

“算我的。随便點。”沈玫說。

陳嶽風也不客氣，點了餐，說起今天的事直搖頭：“你不知道，我一個人上去，我吓死了。”

“啊，不好意思。”

陳嶽風被談話壓力拉滿，但最後也算應付過去了。

這工作上的問題，處理也不算嚴厲，沒有想象中的勸退，隻是内部處罰，不過是今年的評級拿後兩檔，一年内晉升不考慮。至于倒貼的賠償，客戶目前沒有追責，等超期再說。

沈玫：……這算什麼處罰，沒處罰時她也沒拿過高級；晉升不考慮，前幾年她也沒升上過啊。

陳嶽風說，他倆這單子的錯誤錯得離譜，沒得狡辯，滑跪認了。

但不過上面似乎也無心追究這些。對方旁敲側擊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也沒再深入。

之前的工作自查，似乎源于前期發現的内部一些問題的延伸，本質是在擴大影響抓關聯線索。隻是他倆的業務實在漏洞明顯無法忽略，也就一同抓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是誤傷。”沈玫：冤死。

陳嶽風解釋，實質性錯誤當然不算誤傷，隻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罷了——不合規，但沒出問題、按高标準做的方案客戶也沒有異議、影響不算太大、潛在的賠償範圍也比較可控。

“反正也沒有其他的關系，所以會處理、但不算太重。”

總而言之，可大可小的事情，沒有發生實質性影響的小問題，在這個背景下，算是小啰啰了。

就算是被牽扯處罰，也不是最慘的那個。

沈玫點頭深以為然。

也不算壞事，就當第三人檢查了她的工作事項——看來除了這個問題，beta沈玫的工作也沒什麼大瑕疵。

沈想打聽一些更多的細節，陳嶽風無可奉告。隻是順路聽到的一點，合着壓力談話時的内容，心生的無端推測。

“可别說啊，沒影的消息，隻言片語，估摸如此，你也順耳一聽。”

陳本想爛在肚子的，不過想着明天沈玫興許還會被喝茶聊聊，便先抖了一些。

沈玫點點頭，表示絕對保密。

嘛，人的欲望，不過錢權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