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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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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璋端坐在堂屋上首位置,李秀珠坐在下首,大氣都不敢喘。兩個少年随從,跟兩隻鎮獸似的,筆直的站在堂屋大敞的門外,屋裡還有一位白胖的中年男人侍立在側。

李秀珠心裡惴惴,阮安這是什麼時候跟京裡的貴人也打上交道了?

她偷眼往上瞄,上頭的那位,凝神看着手裡一張張畫樣,自打聽說阮安去華府裡給小姐們畫衣裳,他就找李秀珠要了阮安平時的畫樣看。

這一看,就看了好久,他不出聲,誰也不敢有動靜,屋子裡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他們來找阮安,自報家門,本來丁叔還質疑,可李秀珠一看那位通身的氣派,還有這面白無須的中年人,頓時就清楚沒假。小的時候她在蘇州織造署,見多了内務府的大小太監和官員,隻有從宮裡出來的人,身上才有那種派頭。

雖然他們沒說找阮安做什麼,但卻是提着禮物登門,李秀珠心裡才沒太惶恐。

等阮安趕回家,丁嬸正在門口伸長了脖子,見着她也不敢出聲,隻敢朝裡頭比劃。阮安正要“客氣”的請華東霆離開時,他竟然反客為主,比她還先一步跨進大門。

“玉璋小王爺,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碰到一起了。”

玉璋聞聲,放下手裡的畫樣,擡起眼睛,眼風淡淡從華東霆身上掃過,先對着阮安道:“冒昧上門叨擾,也沒事先告知,阮姑娘勿怪。”然後才對華東霆說:“是啊,怎麼回回都能碰着你,還真是特别的緣分。”

華東霆笑笑,也不進屋,把手裡食盒往天井石桌上一擱:“杭州城太小了,不比北京城。”

“是麼。”玉璋淡聲說,“在北京,咱們也沒少打交道。”

“看來咱們之間的緣分,是要不死不休了。”華東霆又是一笑,一屁股坐在了天井石桌上,看來沒有要走的意思,氣得那位飛揚的少年随從,一雙眉毛都豎了起來。

這兩尊大神,講話像打啞謎似的,阮安趕緊問:“你們怎麼會尋到我家裡來?”

玉璋看中年人一眼,中年人立刻帶着笑說:“昨日幸虧姑娘機警,先一步看出有刺客,這才讓我們搶占了先機。今日登門,特來感謝。”

阮安想到那兩個死去的青年,沒有半點喜悅的說:“我并沒有做什麼,無需感謝。”

中年人又說:“是姑娘客氣了,要不是當時你的眼神,向我們發出了預警,我們也不會反應的那樣快。”

“我并不是……”阮安很想否認他說的話,感覺是自己害死了那兩個青年人。

“阮安姑娘就别再客氣了。”玉璋打斷她,“可能對你來說,隻是無意,但于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皇帝都辭位了,我這王爺的稱号也是空的,手裡既無兵馬,又無實權,散淡閑人一個。也不知道什麼人,還想着刺殺我。”

他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瞥了眼華東霆。華東霆則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

“說起來,要是我死在杭州,可就給了某些人讨伐北伐軍的借口,這樣不僅師出有名,而且名正言順,想必這也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對嗎?況且,我若死在杭州,華家恐怕也擇不幹淨。”

華東霆這才擡眼,與玉璋目光相接,兩個人都沒什麼表情,可阮安就是覺得,天井裡連空氣都凝滞了。

“擇的幹淨如何,擇不幹淨又如何?”片刻,華東霆帶着冷意回敬,“華家如今隻是一介商賈,小王爺來江南做客,我們盡地主之誼,僅此而已。難道說,小王爺此行,并不是做客這麼簡單?所以一來,就惹上殺身之禍。”

“東霆言重了。”

一時冷場,玉璋便将話鋒收了。

“此番除了登門緻謝以外,也是來看看故人。”他含笑親切注視李秀珠,“李榮軒李大人,我們也是舊相識,上一次我與李大人見面,還是在紫禁城裡。我曾與李大人約好,有機會一定随他看看江南風物。沒想到,老大人已經仙遊去了,實在引以為憾。”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李秀珠一聽,撲通一下跪地。“我父親位卑,竟能得王爺記挂在心,在天有靈一定感動!如今他人走了,就留下我與小女阮安,孤兒寡母相依為命,阮安能于偶然間,為王爺出力,想必也是我父親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她身子虛弱,一激動就虛喘。

“使不得。”玉璋起身,親手扶起李秀珠,“老大人在世時,為人謙遜嚴謹,回回交到内務府的各樣上供物品,皆技藝精湛,從無出錯。如今他雖然去了,但他能有阮安姑娘這樣秀外慧中的外孫女,想必也十分欣慰。其實,我今日冒昧登門,還有另外一事——”

中年人從懷裡取出一個大紅燙金的請柬,玉璋接過,親自放到李秀珠手上。

“三日後,我将于孤山設宴,邀請杭州城裡的世家與家眷共同赴宴。一來,我是從外頭來的,禮應拜會大家;二來,雖然民國了,但我們家還有不少産業在江南,這些年都是請人打理,我也該過來瞧瞧。這份請柬是我親自寫的,僅此一份,聊表誠意,專程送與你們,誠邀你與阮姑娘三日後去赴宴。”

李秀珠大喜過望,感恩戴德的接了,根本不給阮安婉拒的機會。

玉璋小王爺領着自己的人告辭,走到天井裡,他淡淡望着華東霆道:“這次席筵,有勞你們華家了。”

華東霆站起身,也淡淡回道:“好說。”

兩個人年紀相仿,一個長身玉立,一個高大挺拔,彼此之間似有一股看不見的張力。

當晚,李秀珠領着全家上下給過世的父親上香,把那封燙金請帖擺在香案上。即便皇帝退位,但皇室尊号存而不廢,她覺得能被王爺親自下帖邀請赴宴,這是莫大的榮光,連刺殺一事都沒問,就抹着眼淚盤算該怎麼打扮好。

那一夜,阮安平躺在自己床上,怎麼都無法入睡。她感覺自己仿佛被拽入了一個漩渦,她拼命的想要看清楚,卻越努力越看不清。

東西是在華府裡丢的,按理說,就算是丢,也算進了華府。老郵差并未指名必須交給誰,她完全可以當做已經完成了他的臨終托付,可阮安一想到老郵差的樣子,他用命守護的東西,盡管隻是一張寫有文字的布條,想必萬分的重要。

于是,她下了決心,決定冒險一試,華家如今産業頗巨,但其根基還是蠶絲為業。華家在杭州的絲廠規模最大,生意往來上必定也常與民信局打交道,她可以去附近的民信局打探打探,遇害的老郵差是誰,與華府裡的誰常打交道。

如此,她就可以找那個人,把事情相告。

隻不過,這樣做有一定的危險,阮安覺得,暗處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眼,在盯着她一舉一動。但為了完成老郵差的臨終托付,她已然顧不上别的。

她答應過,要讓他瞑目的。

她必須給老郵差,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

華家絲廠距離阮安所住的地方不太遠,杭州本就是著名的生絲産地和絲綢加工地,華家從南京舉家遷至杭州來,不僅建造了絲廠,裡面全是機械制絲,與阮安家那種純手工小作坊截然不同。華家還有頗具盛名的綢緞莊,茶葉莊等,并且華家的生絲還通過上海銷往日本、歐洲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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