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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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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魁也挺委屈:“你那不是吹毛求疵嗎?讓我反省,我反省了,解決方案也提了、也開始付諸行動了,你又不肯接受,還要我繼續反省。那照你意思,我反省到老呗,這輩子都分居,你就滿意了?”

江鹭沒說話,秋秋道:“爸,我學校男同學把喜歡的女同學惹生氣了,都知道說點好話哄哄呢,你為什麼就不能哄哄我媽?”

宋魁蹙眉:“咋沒哄?我出差那幾天發信息給她說了多少好話,電話裡、回到家賠禮道歉了多少次?這兩天又是買花,又是求情,又是買菜做飯幹家務的,這都不算哄,還要我做什麼才能算?”

“我們的問題不是光說些好話、獻獻殷勤,靠這些流于表面的事情就能解決的。”

“你看,她油鹽不進,這總不能怪我了吧!”

秋秋又說:“那哄都不能解決了,證明問題很嚴重,你快想别的辦法啊。可你就這麼扔着老媽不管,她當然更生氣了,我都替你着急。”

宋魁好像噎住了,臉色變了變,道:“你們娘倆這是商量好了,不準備讓我回家了?”

江鹭望着他:“回家的鑰匙一直都在你手上,你隻需要找到鎖孔,開鎖,扭開把手,推開門,就可以回家。可是你現在隻會不停地敲門說好話,讓我給你把門打開,你站在門外,告訴我你已經做好了開鎖的準備,你擦亮了鑰匙、搞清了鎖的結構、也知道如何用鑰匙開門,但門就在那裡紋絲不動。是你自己不想回家的,不是我攔住了你。我這麼說,你聽明白了沒有?”

回老房子的路上,宋魁的心情郁悶到了極點。

江鹭打得這個比方,說實在話,他似懂非懂。這些年她總喜歡這樣咬文嚼字地吵架,他這人粗,也直來直去慣了,十幾年了還是接受不了她當教師的職業病,把他當學生一樣教育批評、啟發開悟的用語習慣。

有什麼訴求、需要,她總是不肯直說,她覺得說出來的和他悟出來的在意義上有差别。可他是她丈夫,不是十幾歲的孩子,這能有什麼差别?放着捷徑為什麼不走,偏要繞遠路?

她就是在折磨他罷了,她在享受地看他陷入一片混沌迷茫,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找不到出口。直到他精疲力竭的那刻,可能她才會動一點恻隐之心,向他施舍一點善意。

他搞不明白,他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嗎?在他已經決心悔悟改過以後,何至于還被批判到如此地步?何至于被這樣對待?

走到樓下,他找了家便利店買水。櫃台付錢時,看到貨架上的香煙,便鬼使神差地讓老闆給他拿了一盒,外加一個打火機。

他有些自暴自棄地想,既來之則安之,不讓他回家,那就徹底地自由吧,破罐子破摔吧。

當年為了追她,他一個十年煙齡的警隊老煙槍硬是把煙戒了,辦案壓力大的時候,靠薄荷口噴硬扛下來。這一戒就是十幾年,還不夠有毅力嗎?還不叫對她在乎嗎?現在她不在意了,他還在意什麼?

到家後,他找了個一次性紙杯,接了半杯水當煙灰缸,拆開煙盒抽了一支出來,有些虔誠地拿在手上點燃了。

他渴望這一口,像渴望許久的自由空氣,也渴望通過這根煙釋放心中的愁苦和壓抑。他深深吸進肺裡,可随之而來的不是他預期中的舒緩、放松,而是從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惡心,一種生理性的反感和厭惡。

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過,他以為是自己恍惚了,停下來,遲疑了片刻,又試着抽了兩口。

這一次生理上的反感更加清晰強烈,伴随着莫名的負罪感和一陣沮喪,指間這根煙忽而讓他覺得燙手,忽而使他對自己鄙薄。抽煙,好像已經不能給他帶來曾經那種滿足了。

他最後隻能将剩下的半根煙掐滅了。

從生理上來說,産生這樣的感受,證明他已經對煙瘾徹底戒斷了,隻是在心理上還存有依賴,還懷有一種幻想。

這是否正如他和江鹭現在的處境?

他們經濟小康,存款足夠,沒有物質方面的擔憂,感情基礎不存在問題,甚至,被她一直所诟病的“不着家”、“不承擔家庭責任”或許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以前也應酬,也加班,在分局當局長那兩年,也常是一周有許多天晚上不能按時回家,但那時她還從沒有這麼強烈地抗拒過。

歸根到底,是心理層面出了問題,是他不能再牽住她的心,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心了。

秋秋說,他該再想想别的辦法哄媽媽,他是想過,可除了合理安排工作、推掉應酬、按時回家、分擔家務,其他方面他居然什麼也想不到——不,不是想不到,而是那些答案被他主觀上所抗拒,所以自然地屏蔽、忽略了。

抗拒,是,他抗拒年輕時與江鹭相處的那種方式,他覺得肉麻、尴尬,無法想象自己這個年紀的男人再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會讓他多麼别扭難受。

在他看來,她也不見得有多麼歡迎。她有多久沒放下身段來黏他、撒嬌,像隻活潑可愛的鳥兒般圍繞他,歡快地叫他“笨熊”了?她都是個十幾歲孩子的媽了,讓她再做這樣幼稚的事情,她難道不會心生惡寒地罵他腦子有問題嗎?

厭倦了,沒有激情了,冷淡了,隻是表象罷了。真正的根源是什麼?是她說的那樣,他們彼此已經沒那麼相愛了嗎?

在此之前,他都堅決否認,從沒想過這一點。他覺得這種說辭真是無稽之談,甚至是對他們風雨相伴十幾年婚姻的一種亵渎。但是分析到此處,當所有結果似乎必然指向這一結論時,他又無法不産生這樣的自我懷疑。

他,不像以前那樣愛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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