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安語頤問道。
“那你也太看得起我這個十八線的龍套。”牛鈞提着褲腰,腳揣着大号皮鞋,走到不遠處的片場,‘哐當’坐在椅凳上,被造型師重新帶上了泛白美瞳,隻剩下一隻眼看得清這朦胧的降雨。
“兩人互補,資源翻倍,名利雙收,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安語頤紅唇輕啟,“或者,你可以當做是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
“姐姐,你在床上還想着别人。”另一男子擡起她的腿。
“沒看見在忙?閉上嘴。”安語頤将他推開,“滾。”
“安語頤!你不怕得病嗎?從信息素角度……”牛鈞聽得真切,他不懂安語頤為什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送雪藏大禮包。”
安語頤有這個能力,她是華藝頂級經紀人。
華藝娛樂作為全國最大的經紀公司,立足多年,财力雄厚,背景資深,隻手遮天。
“我隻是……”牛鈞想說出的話突然停在口邊,他并沒有任何立場去說這些話,他不過隻是安語頤不熟的朋友。
他現在也得罪不起華藝,安語頤說的每個字都可能成真。
“我沒說你。”安語頤笑聲有些滲人,“牛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單純,那就好辦多了。”
“你真的是頂級經紀人?”牛鈞無語道。
為什麼總喜歡拐着彎罵人呢?牛鈞突然反應過來,他這是說了什麼東西……真是嘴在前面說腦子在後面追。
他這句話聽起來就是在嘲諷安語頤的能力。
“……”安語頤難得出現了一絲的冷笑,“當然,我總比你強,你混了這些年,還在底層摸爬滾打。”
“是啊,我确實能力不及你們。”牛鈞不得不承認,“那又怎麼樣,遲早一天我會賺大錢,超過周元佲。”
安語頤将卷發從浴袍中拿出散開,“這不機會送上門了嗎?”
“不如我們結婚。”牛鈞突然說道。
“?”
“隻要我們結婚,我就是周元佲的小姑父。”牛鈞說得很肯定,“就算他比我再有錢,輩分我還是比他高。”
安語頤冷笑聲一起,“我對你這種omega可沒興趣。”
“反正都是搭夥過日子。”牛鈞覺得這條道路非常正确,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安語頤又是一聲冷笑,“先談工作。”
“還談什麼?我們結婚也是捆綁。”
“……”安語頤永遠猜不到牛鈞下一步會說什麼,“談工作,那就好好談。”
“我沒在好好談嗎?”牛鈞姜黃色的發絲被造型師重新被夾起,噴了數下發膠,被嗆了一口。
“我的意思是,你和華藝的藝人捆綁賣錢,做一顆搖錢樹。”安語頤浮動着衣擺,看向了在床邊瑟瑟發抖的三人,燃了一支細煙。
“華藝是黑心公司?”牛鈞記得華藝從來沒有這樣的傳統,再說以華藝的手段根本不需要這麼低劣的捆綁。
“老闆隻是想要試一試。”安語頤蹲下身子,眼神中充滿了玩味,“你們今天誰讓我爽到,我資源就給誰的主子。”
“……”牛鈞垂眸,未言。
大家都這樣,這圈子就是一個大染缸,牛鈞早就知道安語頤的德行。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安語頤将一人的下巴擡起,“如果你們牛家還想在蕲州混得風生水起,就不要拒絕華藝。”
牛鈞沉思,安語頤說得有道理,如果想賺大錢超越周元佲,這個圈子那隻有華藝傾情贊助。
“為什麼是我?”
“可能老闆是瞎子。”安語頤又傳出一聲輕笑。
手機甚至傳來一聲旖旎的聲響,牛鈞将手機音量再次調小。
“如果你能加入華藝那更好。”
“我不想入華藝。”
“嗯。”
這次安語頤隻給了一聲響,再也沒了動靜。
“牛鈞,準備。”工作人員來催促他。
“我和誰?”牛鈞抓緊最後的時間。
過了許久,安語頤終于傳出了一聲一聲氣音,“周……元……佲。”
“等等,是誰?”牛鈞怕是被蒙蔽了視力擋住聽力,又确切問了一遍。
“周元佲。”
這次聲音倒是确切得很。
“呵呸,那沒得談,另請高明吧。”牛鈞真是啐了一口,把圍在周圍的工作人員吓了一跳,紛紛跳出了幾步的距離。
他劍眉緊皺,青筋暴起,這模樣分明兇神惡煞。
這錢不賺也罷。
他喜歡安語頤,全是因為周元佲。
“可是,我還有一個驚喜給你。”安語頤的聲音突然穩定了很多,又是一聲笑。
“什麼?”牛鈞不知道這笑聲怎麼滲人,這就是書中記載的銀鈴般笑聲嗎?
“讓你淺淺試一下。”安語頤直接将電話掐斷,去享受‘大染缸’了。
牛鈞倒也是咬牙切齒得很,和周元佲捆綁,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