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汀打開揚聲器,安語頤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熱搜?”牛鈞接過丁汀的手機。
“準确來說和周元佲有關,給你造勢。”安語頤貌似是在開車,那邊還有導航‘前方100米處左轉’的聲音,“你以後手機24小時開響鈴,有個事都找不到人。”
“我是無辜的,它手機自己靜音了。”
聽安語頤突然沉默,牛鈞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鬼話。
特别像是上學遲到,說自己是因為沒吃早餐所以晚來了,理由之離譜,借口之蹩腳。
“你想上嗎?”
“我來決定?”牛鈞反問。
“我需要聽一下你對這件事的看法,你有什麼想法?”
牛鈞直接拒絕道:“我不想和周……”
牛鈞還未同意捆綁合約,他現在隻是華藝的旗下待簽約藝人。
“如果把握好力度和方向,是你飛升咖位的一塊踏闆。”安語頤沒有等牛鈞表達完自己的觀點,用金錢和名利來誘惑牛鈞,“隻要捆綁,借用周元佲的熱度,你就可以一飛沖天,不耗費吹灰之力。”
“你的意思是再讓我嘗試一下?”
安語頤一直都知道牛鈞是一個财迷,要不然也不會傻乎乎被周元佲買了自己的時間,“當然,名利雙收,對你無害。”
她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周元佲的消息,她伸出食指打字回複:你神經病?
“你們還真是黑心公司。”牛鈞此時的話傳了過來。
安語頤沒有回答他。
“我還是那句話,周元佲那張臉,怎麼可以和我混在一起?”牛鈞眉頭緊縮,貓眼潋着層層怒意,赫然像是一隻護主的犬,“我這輩子都不能和他捆綁。”
丁汀看明白安語頤是在和老闆聯手試探牛鈞,站在一邊靜靜看戲。
聽到安語頤沒回答,這怒氣更是‘蹭’上來,“周元佲那張偉人的臉,就應該好好走他的康陽大道,不該做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會讓大家怎麼想?他可是林濯,正經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和我這種反派摻合在一起算什麼?”
安語頤燃了一根細煙,手肘倚靠在車窗之上,認真聽着牛鈞的情緒發洩,還是一句話沒有說。
牛鈞火燒頭發了,什麼造型也不做了,站起身又再次罵道,“這種自損十萬掙一百的招數,你們可真是黑心公司!”
牛鈞最懂得面子和形象的重要性,這是立足的根本。周元佲從小打大那麼努力扮演林濯,這些努力和憋屈别人可以不懂,但他懂。
周元佲自出道以來,都是按照林濯的模闆,一比一複刻,他從來都是為了林濯而林濯。
現在安語頤要将周元佲好不容易立足的面子和形象踩入腳底,是個鬼都覺得不公平。
他不想看到的選擇。
一代偉人,不能和他這種反派摻合在一起,大家私下自己嗑就算了。
這是官方,官方承認正派和反派有勾結,惡心誰?還要不要符合大衆的主流價值觀?
但是說到錢……
牛鈞腦瓜子又是一轉,忖度了起來,對他來說确實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美好藍圖可就貼在他臉上。
“不過,我可以單方面蹭,周元佲拒不回應。”牛鈞突然輕輕咳嗽一聲,态度一轉。
他可以單線頭,隻要周元佲不回應。
一唱一和,一倒貼一拒絕,流量到手,兩人便是雙赢。
反正他這個形象,做這些很正常,黑紅也是紅,隻要能賺錢。
“看來你是想好了?”安語頤說道。
“我可以單方面蹭。”
“放心我還沒你們挂上熱搜。”安語頤笑聲突然傳了過來,“很傻的想法,單方面捆綁,你來蹭?”
“你們在試探我?”牛鈞這個腦子瞬間反應了過來,洩了氣,繼續坐在凳子上,“我還以為你們真是黑心公司。”
老熟人造型師郭蘇君這次應對很平常,将燙染機再次固定好。
“周元佲畢竟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我自然不會拿苦心經營的人設做籌碼,但是你說的話我會認真思考。”安語頤說道。
“這就是華藝的試用期?”牛鈞想都不敢想,這兩年要面對多少的臨時考驗,難怪華藝每次都出的德藝雙馨精品,而不是一次性搖錢樹。
“隻有理念和觀念保持一緻,才能長久。”
“看起來不像是黑心公司了。”牛鈞肯定道。
放眼全國的公司,估計找不出來第二個比較有良心的公司了。
“不過,你說的你單方面捆綁,這點我會請示老闆。”安語頤細煙抽完,用手散了散身上煙霧缭繞,祛除香煙的味道,“你好好休息,明天去訓練班報到。”
“淩晨的飛機我休息什麼?”
“飛機上。”
“那你們還是黑心公司。”
蕲州省到首都隻要1個小時,除去起飛降落的30分鐘時間,他上哪裡去休息。
3點落地,6點半報道……好好休息什麼?
他是人,又不是鋼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