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參賽者在錄制廳的門外等候,有些人結伴同行,有些人獨自站在一側。
沒有手機的牛鈞便沒有了時間概念,提早來到這邊等候。
實際上是一晚上沒睡好。
因為周元佲襯衫的事情。
沒想到大家都比自己要早,隻剩下自己和周元佲沒來。
在賺錢這方面,大家都很積極嘛。
“你是牛鈞?”一位約三四十的中年人主動來搭讪。
中年人略微有些發福,穿着是統一的畫家工裝服,國字臉上面架着一副眼睛,标準的歐式雙眼皮,笑起來一雙眼十分和藹。
“你是?”牛鈞覺得這張臉很熟悉,但從氣質上來說,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我是你這一期節目的隊長,譚堯。”
“你好,你好。”牛鈞記起來了,是合同裡提到的人。
周邊的人紛紛向着邊看了過來。
“運氣好好,這麼快知道自己隊友是誰了。”有位麻花辮女生感歎道。
旁邊人接話道:“是啊,我們還要猜。”
牛鈞尴尬笑了笑,好像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吧。
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配隊,現在第一個知道所屬陣營的人,無疑會被當成擋箭牌。
但是,沒事,牛鈞他就是來混的,早點淘汰早點擺爛休息。
白白掙大錢,又不違規。
很好。
“小牛,年輕人就要多學習我們前輩,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站在巨人肩膀上,是吧。”
牛鈞點頭微笑,後背被譚堯硬生生打了巴掌,直接一巴掌打走了困意。
這個人好自來熟。
“你知道誰是冠軍嗎?”譚堯突然反問。
這人并沒有等牛鈞回答,繼續說道:“是我啊,這次你就聽我的。我第一次玩這個遊戲連赢……”
牛鈞面對這種社交情況頭一次出現了無措,好像并沒有人問他。
“譚堯前輩,如果我和你一隊就好了。”那個麻花辮的女孩腼腆地說道。
她也是新人,還是個傻乎乎的人,牛鈞想。
譚堯更加起勁,手放在牛鈞的肩膀上,得意洋洋說道:“你如果跟我一隊,那絕對沒問題,我有很多高能瞬間的,比如那個第一季結尾……”
他這般炫耀自然引起了全場的目光,大家紛紛上前來附和。
“我第二季直接反殺,都是我的籌謀,你們知道嗎這個名場面被大家取名是‘王之一手’……”譚堯越說越起勁,滔滔不絕從節目說到了自己一生的‘功績’,“我回顧我這一生,那可是很成功的,18就出道,演的第一部電視劇就是男主……”
牛鈞被衆人圍得喘不來氣,還有一個譚堯的胳膊壓在肩膀上,更讓他不舒服。
“周元佲來了。”有人在身後喊道。
譚堯話沒說完,朝着衆人驚呼的方向看去。
牛鈞聽到他啧了一聲,将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了下來,終于得到了解脫。
周元佲的出場分走了一場的注意力,一瞬間成為了焦點,周元佲開始遊刃有餘回答衆人的搭話。
“這種人,一看就很虛僞。”譚堯不悅道。
牛鈞不想和譚堯有過多的交流,因為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不好。
譚堯注意到牛鈞的眼神,陰陽怪氣說道:“他這種人啊,心裡不知道多陰暗,絕對是事後報複那種人。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嗯,那我也直言直語,向您說句忠言。”牛鈞雙手環胸,直接打斷譚堯的價值觀輸出,歪頭道:“隻有虛僞的人才會看誰都是虛僞的,同樣,隻有陰暗的人看誰都是陰暗的。”
“你!”譚堯被他的話整破防,像是一隻瘋狗開始口無遮攔,“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看你年輕好看我多跟你說幾句……”
王祁一把将他拉住,“别跟年輕人置氣。”
王祁就是合同上說的另一個保勝生,看起來是一個較為年輕的人。
可是名氣比譚堯大些,曾經還是著名的歌手,紅透半邊天那種,不過已經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牛鈞現在才想起來這個人,原來他認識,隻是停留在記憶中的那種認識,曾經那個年代這個人的大臉版海報、雜志等随處可見。
用專業術語老說,王祁的歌曲國民度很高,但是人,可不好說。
牛鈞也算是發洩完了,看着被圍成一團的周元佲,心裡不爽,喊道:“周元佲!”
周元佲打發了衆人,才來到牛鈞的身邊。
“聊得挺歡樂。”牛鈞态度不好,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似乎是在抱怨為什麼隻有他在飽受譚堯的折磨,這個人被當做一尊佛一樣供着。
“沒什麼好聊的。”周元佲回。
周元佲看他炸毛的樣子,非常注意措辭說道:“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惹到那個中年大叔……人?”
牛鈞懷疑周元佲是看見了或者是聽說了什麼,不然以周元佲一貫的措辭,絕對會叫譚老師或者譚堯前輩。
可是牛鈞不在乎這種人,他隻在乎昨晚襯衫的事情。
“你覺得他人怎麼樣?”牛鈞問。
“不怎麼樣。”
“那你覺得你怎麼樣?”
周元佲驚訝一瞬,認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牛鈞煩躁抓了抓後腦勺,他應該直接問啊,比如:周元佲,你的白襯衣怎麼辦?能洗掉嗎?需要我賠嗎?
果然一晚沒睡好對腦子是有影響的。
不對啊,他為什麼要糾結啊,他肯定要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