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5号選擇是否調合。”
下一場的遊戲開始,很快輪到了牛鈞發動攻擊。
“7号。”牛鈞将面前的劉海吹起一點角度,擺出了頗為自信的笑容。
周元佲在旁邊輕聲笑着。
“牛鈞老師,你為什麼像是收割人頭一樣的結束動作。”那個麻花辮姑娘調侃道:“很像是電視劇那種回頭不看爆炸的氣勢。”
全場的目光齊聚,牛鈞紅透了臉,傻兮兮笑着。
“帥就行了。”周元佲笑得也很開心。
牛鈞瞪了他一眼,貌似在說:淘汰的人不準說話。
“請問5号你确定調合7号嗎?”那濃厚的機械聲音反問道。
“牛鈞。”譚堯說話了。
牛鈞正欲點頭,卻被譚堯和節目組同時制止。
這劇本也太明顯!
别人攻擊前可沒有導演反複确認是否攻擊,果然保勝生就是不一般,這可是節目組的親自!重點!保護!
本場調合結束之後将會發布一次拍賣,開始競拍特殊顔料。
也就是說,在場誰的顔料數量越多,優勢越大。
前幾輪譚堯基本沒有受到攻擊,有一部分人想留在高輪次打出更高的傷害,還有一部分人是想将攻擊次數拿來交換利益。
如果這時候牛鈞在關鍵一場打出這第一槍,也就意味牛鈞不是這其中的任何一種。
全場也在分析牛鈞這一次攻擊是為什麼。
首先牛鈞是譚堯的隊友,那麼一個隊伍肯定有利益捆綁。
牛鈞這般作為明顯是畫分界線的意思。
如果目的隻有這一層,是不是過于激進。
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遊戲的劇本,現在不攻擊譚堯明顯是更利好的決定,甚至說到節目結束都不攻擊,隻要後采的時候拿借口搪塞過去就好。
牛鈞究竟有何目的?
譚堯緊盯着牛鈞纖細的手指,一雙眼睛已然是利刃,随時準備隔空扼殺。
牛鈞咬牙,唇線緊抿。
“我們可是一隊的。”譚堯威脅道。
“一隊?”牛鈞突然輕蔑笑起,“剛剛上一把結束,你們開會也沒叫我,這還算一隊?”
全場驚詫,這種台面上對峙的大場面可不多見。
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起哄:“我可出來看他一直在位置上坐着呢。”
譚堯沒想到牛鈞會是這麼直言直語的人,一般在綜藝上,顧及鏡頭,顧及關系,大家都會很委婉開口。
這麼直接質問,譚堯承認這是他頭一次碰見這種人。
“你也沒和我們說要一起來,我記得是你先和周元佲走了。”譚堯反将一軍,“你也太敏感了。我們隻是一隊,又不是什麼都要捆綁在一起,你一結束也沒跟我們說你要和我們一起開會。”
沒想到某人直接倒反天罡,上一輪結束這人直接叫了其他隊友,把自己冷落在現場,周元佲才找上自己。
牛鈞也沒有揪着這一點,另辟蹊徑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承認藍隊在排擠我?在孤立我?”
嘶。
譚堯從現在開始最不喜歡這種直言直語的人,是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留。
“我們這是個人戰。”譚堯略顯着急,說完這句蒼白解釋之後,笑着開始找補:“哪有一成不變的隊伍,隻要目标相同我們就是隊友。”
譚堯這句話又将矛頭指向了牛鈞,這擺明了就說,牛鈞先背叛的藍隊。
牛鈞雙拳緊緊握起,他又不是主動暴露的‘隊長計劃’。
周元佲是自己猜出來的,從周元佲猜出到現在周元佲從未看過自己的身份卡。
一切是周元佲的合理猜測。
他沒有背叛任何人。
可是譚堯這道德制高點反駁,讓牛鈞略微帶上了愧疚。
如果算起,他确實親口承認他是隊長這件事,這算是背叛。
可是,牛鈞又該怎麼反駁呢,明明這句話看起來那麼的不對。
牛鈞冥思苦想沒有答案,隻能梗着脖子,氣勢上一點都不能輸。
全場也在安靜地看戲。
在這個節目,很少見到有人敢這麼對峙譚堯的人。
大家都清楚譚堯可是節目組的硬捧對象。
就算譚堯再怎麼讨厭了,從長遠眼光來看,有時候沉默就是合作的基石。
甚至王祁和譚堯對打的時候,所有人更傾向于譚堯這邊。
為什麼?
因為譚堯可比王祁紮根更深,資源更雄厚。
所以,這是必要的沉默。
“和蠢人說話,就是浪費時間。”周元佲突然說話,他臉上依舊笑着,笑意卻不抵深處。
這更像是調停的一句話,這句話十分的模淩兩可,分不出蠢人是牛鈞還是譚堯。
這句話一出,場面上從炙熱對峙瞬間降到冰點。
八角的籠狀囚籠在此刻有了實體化,陣營的劃分開始有了雛形。
譚堯冷臉,完全沒了平日節目中那番知心長輩的模樣,更像是幾日未進食豺狼。
牛鈞倔得很,梗着脖子對峙。
這裡不過就是一場利益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