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王府後,岑衍便派人多關切應天府那邊,最好能旁敲側擊,從阿清的師父口中打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臘冬本就無聊了些,故此恒王同一女子出遊白家梅園,舉止熟稔這一事很快傳遍燕都城。
恒王府多了許多登門之客和邀約,有人以為岑衍并非傳聞那般不近女色,竟開始盤算往王府後院塞人。
次日入朝議政,岑衍便被老君王留了下來。
彼時,司柒正坐在他的書房裡,靠着椅背一下一下摸着小胖橘攤開的肚皮,望着走進來的藍袍男人,從容不迫的打了聲招呼。
“謝三公子今日見我,所為何事?”
謝明硯看她就這麼堂而皇之坐在主人之位上,眸光微暗,“沈姑娘寄居王府,倒是不見外。”
司柒聽他這番話,眉頭不由得輕挑。
看樣子,謝明硯這個表兄竟不知道“沈行清”在瑤城的身份。
“謝三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小胖橘被揉着肚子撓着下巴,舒服的咕噜咕噜打呼,前爪軟軟的蜷起。
謝明硯站在書案前,冷冷審視着,“你找殿下要了十位暗衛想要幹什麼?”
那支暗衛是漠北裴家所贈,一旦做了不該做的事出了事端,裴家和殿下都難逃其咎。
“這個消息,謝公子知道的倒是挺快。”
司柒漫不經心擡眼,“放心,我隻是分身乏術,需要他們替我去拿些東西罷了。”
謝明硯不信,“殿下并非表面風光,你肆意妄為,如此利用隻會害了他。”
司柒懶散倚着椅背,她現在需要用岑衍的人手,算得上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謝公子放心,沒人比我更希望岑衍能穩穩地做好他的恒王殿下,而且謝公子未免憂慮過甚,我如今也沒惹出什麼亂子來不是麼?”
她輕輕勾唇,黑沉沉的眸眼露出幾分鋒芒,“再者,是不是在利用他又如何,殿下心甘情願,謝公子若覺得能勸動殿下,我無話可說。”
女子一襲冷淡墨衣,言語之間毫不掩飾的攻擊意味,讓謝明硯心中不喜,“你利用殿下,君王未必能容得下你這等心思。”
說罷,他重重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出了書房院門,不遠處等候的周崇和趙知明見他出來,迎上去,“怎樣,這位沈姑娘如何,可算是個信任可靠之人?”
*
午後,雲層逐漸凝滞變厚,日光開始收斂黯淡。
岑衍終于從皇宮歸來。
他解下狐裘遞給碎玉,探手掀開紗帳,拂着微皺的衣袍往軟榻上的女子走去,“今日謝明硯見你都說了什麼?”
“不過是來打探我的性子。”
岑衍聞言安了心,看見榻桌上擺着的銀票和碎銀,站定疑惑道,“你怎又開始清點家産了,銀票不夠花了?”
“前陣子趙府醫替我打聽到了珍寶閣有我尋找已久的藥材,戚九巫守了幾日,說明日會拍賣出價。”
司柒仔仔細細将銀票收進錢袋,“明日出府之時為行方便,碎玉留在府上不必跟我出去。”
聽她獨自出府,岑衍下意識有些抗拒,“那我陪你一起去。”
司柒将細繩一拉,錢袋口子緊緊合上,她微微仰頭看着站在面前岑衍,輕輕勾唇,“你要做我的小丫鬟就得穿女裝出門,怎樣,可答應?”
岑衍望見她眼底浮現起的淺淺愉悅調侃之色,劍眉不禁輕挑了下,好奇地将身子往前傾了幾分湊近她,“你今日心情怎那麼好?”
司柒被迫往後仰了下,對上近在咫尺的那雙含情眼,“吃人嘴軟,拿人嘴軟,我借了你的暗衛自然要擺出一副友好往來之态。”
畢竟謝明硯今早還教訓了她,避免日後麻煩,自是要讓他的敵意減輕幾分。
“有往有來?”岑衍探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吻落在溫軟的唇角,輕笑着低聲道,“你想要回報我,是不是該往我的心坎兒上回報?”
司柒手疾眼快就要捂住他的嘴,被青年一把抓住,強行擠進指間與之十指交握,傾身再度吻下去。
唇齒被迫挑開,青年另一隻手掌锢在她的腦後不允後退逃脫,深深汲取着一絲清甜,司柒的舌尖微微發疼。
忽然間,女子柳眉蹙起,“唔... ...!”
他又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