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柒深吸一口氣,“你總要讓我好好想一想。”
岑衍很是配合的點點頭,緊接着就被司柒戳着肩頭,一字一頓的警告,“不準再咬我。”
她現在舌尖發疼,嘴唇也發麻,就這一會兒被他咬了好幾口。
岑衍唔了一聲,沒答應也沒反駁,隻是抱着她的腰身又将臉埋回她的頸間,嗅着那股淡淡夾雜着淺淺藥香的味道。
這一會兒安靜下來,外面漸漸變大的風聲格外清晰。
司柒推了推頸側的腦袋,“放我下去。”
岑衍不但不放,還收緊了雙臂,低聲問,“聽說今日謝明硯找了你,你有沒有生氣?”
她有些好奇,“你怎就認定他一定會惹我生氣?”
岑衍很是不客氣的說起自己表兄的壞話,“他平日說話就像是書院裡的老夫子,性子比起我還要執拗幾分。”
高挺的鼻梁輕蹭了下女子白瑩細膩的耳後,他輕聲道,“燕都的聲音太多太雜,你莫要在意旁人所言,他們無法代表我。”
今日君王将他留下,是因為外祖母的母族裴氏不日将要回朝。
兩位裴老将軍如今年事已高,故請辭卸甲,告老歸都,裴家盛壯之輩則繼續在漠北鎮守。
燕都本就暗波湧動,在旁人眼中,裴氏、謝氏與他天然自成一派。
“... ...阿清,如果哪一日恒王府倒了,你便頭也不回的走罷。”
*
天色陰沉,寒風如同刀刃,嗚咽刺骨。
玄令司内,玄衣使們來來往往。
他們皆是一身玄色銀鷹武袍,腰佩玄鷹令牌,手握長刀,個個熊背蜂腰,身高腿長,渾身透着一股淩冽肅殺之氣,令人小心翼翼地緘默避退。
此刻,玄令司的三把手姚靖行色匆匆進了玄令司。
他疾步邁入司殿,向坐于主位上的紫衣男人呈上手中之信,語氣凝重,“尚大人,卑職收到一封密信。”
尚峥見他大清早就闆着臉十分嚴肅,頓時有幾分好奇,接過信,“何處送來的信,怎讓你這般鄭重。”
二把手夏羌眉頭一挑,“姚兄如此神态,感覺大事不妙啊。”
尚峥草草掃了一眼内容,神色也驟然凝固,殺意乍現,“暗使有人叛主洩密。”
“怎麼可能,暗使那邊怎會出亂子?!”此事非同小可,夏羌頓時收斂了笑意,起身去看那封信。
“不止,下假令借刀殺人,而後反殺同僚滅口,暗使堂主暗中謀鬥,肆意懲戒毒害同僚數十人。”
姚靖眼底流露出一絲焦急,“此信斷然是暗使之人所寫,若真句句屬實,他們那邊簡直是瘋了!”
尚峥皺眉,“那人可曾現身,有沒有給你确鑿證據?”
夏羌仔仔細細将信看完,指着末尾,“證據會陸陸續續送來。”
他頓了頓,“玄令司和暗使之間互不共通,他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隻有暗使統領最清楚,能找到咱們玄令司,恐怕暗使的問題已經千瘡百孔。”
姚靖立馬接道,“大人,洩密叛主非同尋常之錯,此事需要立刻禀告天子。”
尚峥拿過那兩張薄薄信紙,重新審視一番,搖頭。
“不行,這事暫且不能禀告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