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家取個碗,我給你打一碗。”
鐘缈這才想到,這年頭還沒有打包盒呢,趕緊跑回廚房拿碗去。
碗筷都擺在明面上,剛拿起小碗她就想起家裡這麼多人呢,吃獨食好像不禮貌,索性直接拿了一個大盆。
“大姐多來幾份。”
那大姐一看這架勢,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好嘞,多給你幾勺。”
大姐打開蓋子,潔白的豆腐腦還冒着熱氣,她拿着一個老式的鐵飯勺手速飛快地舀着豆腐腦。
大姐動作麻利地裝完豆腐腦,又打開後面那個桶,那裡面裝着鹵子。
大姐剛要把蔥花和辣椒油澆上,就被打斷了。
“大姐你等一會,我再去拿個碗單獨裝辣椒和蔥。”鐘缈想起家裡還有個孩子,以前聽說過小孩好像不能吃辣。
“好嘞,那這個你先端回去吧。”
安安看到一大盆豆腐腦都震驚了,他家啥時候這麼富裕過,還是他媽給力,直接買了一大盆。
“媽,這也太多了。”
“不多,你先别急,一會把奶奶他們叫來一起吃。”
“嗯。”安安點頭,心裡已經想着得跟這個新媽媽搞好關系了,以後想吃啥就讓她買。
鐘缈還不知道被這小崽子當成了冤大頭,她拿着兩個小碗跑出去,裝了不少蔥花和辣椒油。
“安安,去側屋告訴奶奶,媽媽買了豆腐腦,讓她跟爸爸叔叔們回來吃飯。”
“好嘞。”小崽子興奮地拔腿就跑。
她按照人頭拿出碗筷放在桌上,就這麼等着。
張薇蘭和二娃帶着安安先進了屋。
“呦,嫂子買這麼多豆腐腦,謝謝嫂子管飯,哈哈哈。”二娃大方打招呼,越看鐘缈越覺得漂亮,心裡想着村裡這朵最嬌豔的花就這麼被他澤哥摘走了。
鐘缈反應了一會兒才想到是跟她打招呼,“不客氣。”
張薇蘭也欣慰兒媳是個會辦事的,不然中午飯肯定是耽誤了,就是這麼一大盆怎麼也得兩三塊錢了吧,她搖搖頭,兒媳花的她不心疼,姑娘就得富着養。
“奶奶,我爸啥時候回來?”
“就剩點尾巴活,一會兒就完事。”張薇蘭先給二娃盛了一大碗,又給鐘缈盛了一大碗。
“婆婆,大碗的給安安吧,我用小碗就行。”大碗的她吃不下,早上剛見識了安安吃飯的功夫,還真是又快又能吃。
“好,不夠吃再盛,你吃得太少了。”
“嗯,謝謝婆婆。”鐘缈接過小碗,自己加了辣椒油和蔥花。
她吃了一小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竟然這麼好吃。
豆腐腦很嫩,豆香味也濃,鹵子雖然是素的,但也有些零星的蛋花,吃起來鹹香可口,辣椒油也特别香。
熱乎乎的豆腐腦下了肚,鐘缈心裡熨帖了不少。
張薇蘭看兒媳吃飯,哪裡像是個農村人,竟是比她年輕的時候還要斯文幾分。
裴澤和李國棟忙完進屋,剛好鐘缈吃完給他們騰地方。
“嫂子你别走,我站着吃。”李國棟看鐘缈要起身,連忙客氣道。
“我剛好吃完了,婆婆,這碗要怎麼洗?”早上剛吃完就被裴澤拉進屋,她還不知道怎麼洗碗。
“你就放這,待會我一起洗。”
“嗯,謝謝婆婆。”鐘缈放下碗筷,轉身進了屋。
家裡忙了一天,直到晚上,裴澤才有時間來找二混子。
二混子看見他就想跑,他頭上繃帶還沒拆呢,可不想再挨打,可他哪跑得過裴澤。
裴澤追上二混子抓着他衣服,上去就是一拳。
二混子受不住力直接倒在地上,他是真害怕了,裴澤人高馬大的一身腱子肉,一個能打他十個。
“澤,澤哥,我服了,我錯了,昨天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二混子谄媚地笑道。
“喝多了?那我結婚前你騷擾鐘缈也是喝多了?喝多了就能替我洞房了是吧。”
裴澤拽着二混子的衣服,另一隻手活動着手指,臉上還挂着冷笑,那樣子比二混子還像個混混。
“哥,咋還翻舊賬呢,那時候她不也沒跟你結婚麼。”
裴澤本來就氣不順,聽到二混子這無恥的話,掄起拳頭就是幹。
二混子被打的連滾帶爬,裴澤大步追着,拉拉扯扯中拳拳到肉,專往二混子臉上打。
就這樣撕扯了一會兒,二混子鼻子裡嘴裡直往外冒血,牙都掉了幾顆,嘴裡全都破了。
“哥哥,爹,裴爺爺,祖宗祖宗,求你了,我錯了錯了,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二混子哭爹喊娘,想着以後可再不敢招惹這夫妻倆,一個個的都把他揍成什麼樣了。
裴澤也差不多了,再打就該出事了,他蹲下身,拍了拍二混子髒兮兮的臉,“以後見一次打一次,記住了麼?”
“記住了,記住了,保證不出現在你面前。”
二混子不知道裴澤心有多黑,理解錯了見一次打一次的含義,他可以不見裴澤,但裴澤随時都能來找他,見不見的哪由得了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