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一家子圍坐在主屋炕上閑話家常,鐘缈有點不好意思地開了口,“婆婆,我想洗個澡,行嗎?”
想到新房裡的新木桶,讓幾天沒洗澡的她有點忍不住了。
“這有啥不行的,老二,給你媳婦燒水去,她洗完你也洗洗。”
裴澤能說啥,老母親發話他隻能照做。
看着裴澤一臉吃癟的樣子,鐘缈沒良心地笑了笑。
裴澤聽見笑聲剛要怼她幾句,就看呆了。
鐘缈本來就美,但是總有一種憂郁憐人的感覺,人也冷淡,這一笑可真是美,也很難得。
她唇紅齒白,笑他的時候眼裡還帶着一點點壞,一頭微卷的長發襯得她像個漂亮的洋娃娃,憂郁一掃而空,整個人活潑了不少。
裴澤耳根有點泛紅,張薇蘭是過來人,看着自家兒子,哪能不懂他是臊得不好意思了。
老母親有點欣慰,這鐵樹興許也能開花,鐵疙瘩也離開竅不遠了,有這麼個漂亮媳婦在身邊,就不信他能挺多久。
“奶奶,我也要洗。”安安是個愛湊熱鬧的。
“老二,你多燒點水,去後院把咱家木桶搬來,我給安安洗,你倆回新房洗,給缈缈用新桶。”
“行行行,知道了。”
裴澤動作麻利,這邊燒上水就出去刷木桶了。
燈下看美人,張薇蘭越看越喜歡,“缈缈,今天你跟老二回新房住,想必男女之間那點事你爸他不好開口。”
鐘缈一聽這話,才有了點嫁人的真實感,前世她都二十六了,也交過兩任男朋友,就是沒走到這一步。
“婆婆,我懂。”她有點臉紅。
自打知道老爸也穿來了,她心态上就有了些變化,最起碼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整個人看起來鮮活了不少,對于身邊的人和事也更敏銳了。
“好,那婆婆再跟你說一遍,要是老二真動了那心思,你也别害怕,女人都是要走這一遭的,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他不會強迫你。”
“嗯。”
張薇蘭看兒媳那通紅的小臉,覺得可愛,也有些舍不得,“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喊媽。”
“好的,謝謝婆婆。”
張薇蘭打發走安安去監督他爸幹活兒,婆媳倆在屋裡說着私密的悄悄話,鐘缈的臉越來越紅。
裴澤搬來了木桶,給主屋先添了洗澡水,“走吧,咱倆回屋,你臉怎麼這麼紅?”
“呃,屋裡熱的。”
鐘缈一本正經地胡扯,她算是發現了,她跟裴澤就沒說過幾句正經話,全靠她忽悠。
“走吧。”
回了屋,裴澤拎了幾小桶熱水,倒在嶄新的木桶裡,鐘缈拿出幹淨的換洗衣服,還有些不适應,這就是結婚後的生活麼,隻有兩個人她還怪不習慣的。
“你怎麼當媳婦的,衣服就找自己的,幫我也找找,我再去拎兩桶。”
“嗯,好。”
鐘缈翻着櫃子,呃,内衣褲,就挺尴尬的。
“你先洗,我去竈台看火,把炕再燒熱乎點,你洗完喊我。”
“好。”
鐘缈插上了門,原本天天洗澡的她實在是扛不住了,身上黏膩膩的。
泡進水裡的那一刻,她隻覺得這些天都沒這麼舒适過。
這一洗就是半個多小時,再泡就要暈了。
原主結婚的時候帶過來不少衣服,她挑挑揀揀選了件寬松的棉布裙子當睡衣穿,又用毛巾把頭發包好。
這火炕她是領教過了,穿多了睡的确是熱。
披上棉襖,開門走到外間,“我洗完了,水有點涼,不行你再添點熱水。”
裴澤一擡頭就被自家媳婦美顔暴擊,鐘缈被熱水熏得水靈靈的,一張小臉更是粉嫩,他都有點不好意思看了。
“嗯,沒事,你在這先烤烤頭發。”
裴澤開門進屋,一室的馨香和水汽,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往身上撩着水,想到這是鐘缈用過的水,一種異樣的親密感和暧昧湧上心頭,有點癢癢的。
他歎了口氣,這算個什麼事兒,兩人都不是真心跟對方過日子,這媳婦他也碰不得,畢竟以後很可能會離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不小心鬧出人命兩家都麻煩。
之前他對鐘缈有着偏見,也想過離婚的事,可安安和老母親顯然很喜歡鐘缈,他頭一次考慮這個問題,要是不離婚呢?
裴澤沒一回兒就出來了,“你先上炕把床鋪了,我去把水倒了。”
“好。”
鐘缈鋪了兩床被褥,還把兩個褥子中間隔開了很大的距離。
裴澤往外提着水,回來剛好看見她這操作,這是得多煩他才鋪這麼遠。
他收拾完這邊又去幫老母親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