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中央系統已經運轉了幾百年,它是整片星域内最為權威的人工智能,也是鍊接外星域的唯一橋梁。
當年少的白斯言被白家秘密送往外星域後,他原本的身份信息立即就被凍結。
為緩解小小少年的思鄉之情,白斯言的老師特地利用秘密權限“創造”出一個“遊客身份”供他探索。
可老師不知道的是,對白家失望的小beta竟将賬号玩成了窺視第五星球,乃至整片星域的情報搜集賬号。
他的列表内隻有一個好友,是賬号開通第一天時誤打誤撞加上的。
當時的白斯言有着青春期特有的糾結别扭,他一面苦于beta身份的不公而憤世嫉俗,一面又渴望與人交流溝通。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他思考再三還是留住了那樣一位特殊的“朋友。”
尤其當他敏銳發現對方可能是現役軍人之後,想要套出情報的信念讓他迅速與對方拉近關系。
隻是對面人的警惕性非常高,在長久的溝通之中都表現得冷淡克制,不肯透露一絲秘密。
但也有異常時候,那人會像是換了人般找到白斯言尋求安慰,訴說着自己内心的恐懼壓抑。
白斯言原以為,他們這段各取所需的友誼已經終結在他踏上星艦的那一秒,可如今面對着查無此人的界面,才發現現在才是終點。
他用指腹揉揉發酸的眼睛,爬進營養艙裡強迫自己再次睡過去。
在夢中幾個人的身影交替出現,烈火中的老師,無法瞑目的哥哥,還有那道灰色未亮起的頭像,一張張重疊之後竟變成冷冰冰瞪着他的淩封。
一夜過後,頭腦愈發混沌的白斯言被希維爾的助手粗暴叫醒。
那個向來不苟言笑的女性Alpha對白斯言一直沒有好臉色。她幹脆利落的将手中圖冊摔給白斯言,開口吩咐道,“這些是未來十天你負責采集的樣本,先熟悉一下,落地之後不要拖後腿。”
說完之後她便快步離開,就像是想躲開什麼髒東西一般。
白斯言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他拿起圖冊仔細研究一番,發現上面待發掘的元素特性與自己實驗所需的材料有小部分重合。
難道希維爾的實驗方向與自己的相似嗎?
還是說他認識的兩個“希維爾”之間的确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手指不斷收力捏住書頁的白斯言内心波濤翻湧,他閉上眼睛在腦海裡默背一遍圖冊,之後又象征性的将圖冊統統掃描進星腦裡。
做完一切後,他警惕地探查過周圍環境,又将專屬實驗室内的攝像頭角度調至門口位置。
在确定好無人往來後,才小心翼翼從手提箱最内側夾層中摸出一個空間按鈕。
用力按下袖珍按鈕,空間内猛地發出一陣炫光,隐藏在光暈裡的是一些小型儀器。
白斯言迅速覆上雙手識别身份,在儀器飛速旋轉起來後,他将最近采集到的數據輸入至模型之中。
看着屏幕上圖像一點點變化,心被緊攥着提至半空。
“叮!”
數據被輪轉比對幾個周期之後,指針搖擺着停在特定的幾組信息素序列當中。
白斯言點開受試者的信息,發現他們之間果然有共性特征。
被儀器标紅的都是第五星系的士兵。
這與老師的猜想不謀而合,能夠攻破ABO人種腺體與信息素之謎的關竅不在人種,而在地域。
特定地域環境會催生出帶有不同信息素特性的人種,而這種“不同”正是日漸衰退的特種人族群所需要的“新鮮血液”。
特種人危機已經持續幾百年,一代代Alpha因信息素紊亂狂暴而死,Omega數量大幅度減少,遠古時有特殊能力的Beta也逐漸淪為普通人…
為改善困境,帝國内湧出無數科研組織打着“重塑特種人基因”的幌子進行實驗,各地還紛紛開展“治療師大賽”,白斯言的老師也是參與者之一。
隻是那場爆炸崩碎了白斯言的“科研夢”,當他緊握住老師沾滿血的手時終于明白,他們的敵人從始至終都是那群高高在上的“世界主宰”。
那麼,這次來換beta做主宰呢?是不是會十分有趣…
白斯言抱着複興beta族群的信念,又一次投入到研究之中。他先是完成希維爾交給他的枯燥任務,再偷偷進行自己的實驗。
直到實驗室大門被人暴力踹開,白斯言“驚訝地”發現整裝待發的希維爾正站在門口,一臉活見鬼的模樣。
“你和他還真是像的厲害,一忙起來就記不起自己是人類,而不是機器人了嗎?”
希維爾嘟囔着,将手中的食盒重重放在桌面上,腦袋上卷翹的紅發顯示着他的心情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