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斯言離開的背景,淩封輕聲的呢喃也消失在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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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帝國運送補給的這一天。
鎏金的艦船突破風暴屏障,如神祇般從天幕壓下,蟄伏多時的流浪者們紛紛從掩體中鑽出,開啟血腥的搶奪模式。
淩封所在的營地原本很少參與争奪,可這次卻一反常态地正面加入戰場。
淩封穿着一身破爛機甲不要命似的往軍艦周圍沖去,比他更快的是紅着眼睛無法自控的狂暴alpha。
失控的信息素瘋狂混在一處,每一縷都催發着特種人們去無盡的厮殺。
最後還是清醒的練闊把淩封從死人堆裡拉出來,他一槍托砸向人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大罵道,“你他媽在幹什麼?”
“那個beta就要走了,你還在這裡和人拼命!”
“他們馬上就要自爆了,那你呢?想同歸于盡嗎?”
淩封被練闊推得一趔趄,他扯開衣服粗暴地紮在傷口上,勉強止住血液向外湧出。
“我不想。”
他小聲回話,同時手疾眼快地将滾到腳邊的敵人脖子掰斷。
練闊緊盯着淩封的動作,直到眼睛酸痛才移開目光,他突然很想伸手摸摸這個從小看到大的alpha的腦袋。
“你不需要永遠陪着我們。”
“隻有你從死星出去,才有可能把我們救走,否則我們隻能一起變成一灘爛泥。”
淩封不想聽,他逃避似的轉過頭去,卻沒能阻止淚水從眼中湧出。
見他這樣,練闊被氣得笑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東西塞給淩封,故意闆着臉說:“走吧,趁沒人發現你的秘密,去找一個真正值得信任的人救你。”
“我和蘭斯,都會在這裡等你。”
他朝前推了淩封一把,轉身又紮回了人堆之中,這一次一向不起眼的小隊長卻像換了個人般兇狠搏命。
他似乎在用行動告訴淩封,你看,我還撐得下去。
面對練闊這樣的舉動,一直糾結的淩封也不再猶豫,他抹抹臉上的淚痕,飛快朝另一處爛熟于心的降落點奔去。
暗黃色機甲又一次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淩封驅動所有能源全力向前沖刺,在到達時,正對上軍艦滑行離去的側翼…
等等我!
咬牙拉高飛行高度的淩封不斷想貼近軍艦,可最終隻換來一次與白斯言隔着舷窗的對望。
我們真的還會再見嗎?
直到燃料耗盡也沒追上的alpha搖頭,這一次,再不會有人能穿越星球墜入他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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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不停下來等等他嗎?”
看着某alpha在旋風裡掙紮的身影,希維爾不忍地問道。
他八卦地走到白斯言身邊,卻發現那人專注地擺弄着儀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那不是你選擇的對象嗎?他現在在追你啊!你聽到了嗎?”
被無視的希維爾凝起一小團信息素,朝白斯言臉上扔去。
白斯言嗅着突然炸開的濃郁花香味,無奈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哦,那就追吧。”
能輕易得到的,總不被珍惜…
他的當務之急是投入到實驗中去,越快找出個中規律,就越快能救治蘭斯。
至于淩封…
如果他真想來自己身邊,那就拿出更多的誠意吧。
他的眼睛要一直注視自己,耳朵隻能聽到自己的話,心要永遠放在自己這邊…隻有這樣,才算不辜負白斯言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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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如此想法,白斯言頭也不回地指揮軍艦離開。
一路上他接到許多問詢的訊息,最為急迫的白家在剛完成體檢後,就強行将白斯言帶回老宅。
甫一踏進花廳,高高在上的白家主就給白斯言當頭棒喝。
“白詩奇遲遲未醒,就由你來頂替他參加治療師大賽吧。”
“如果能拿到名次,那聯姻的空缺也可以由你來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