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合作對象,而你是最好的人選。”
“合作對象?”淩封下意識重複,他看着白斯言認真的表情,心底突然升起一絲慌亂。
白斯言指尖在星腦上輕點,一份兩人都無比熟悉的、布滿花花綠綠圖表的報告投射出來。
“你知道自己很特别吧,所以從不肯給治療師開放精神領域…而我也知道你在為自身的變化困擾,我可以用實驗來幫助你。”
“這就是你說的合作?”淩封的注意力似乎還黏在那個詞上,他手指有在兩人之間來回比劃,“除此之外…”
“我對你絕無非分之想!”白斯言搶白道,他語氣斬釘截鐵,“作為治療師,我絕對尊重自己的實驗對象。”
話音落下,淩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怎麼樣形容内心的感受,是自作多情,還是别的什麼,但他知道自己該立即離開房間。
“行,我答應。”Alpha強擠出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
白斯言捏着報告的手指微微發白,他确信為了研究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可想起剛才淩封驟然黯淡的眼神,他心裡又泛起一陣陌生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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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談話後,淩封果然消停了不少。
他沉默地将那些拆下來的探頭一個個裝回角落,然後就在偌大的别墅裡徹底當起了隐形人。
兩個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白斯言除了在夜半會撿到淩封外,其他時間兩人再沒交集。
直到三天後,一份來自懲治中心的燙金邀請函送到白斯言手上,他才找到破冰的借口。
白斯言拿着信函,快步走向二樓淩封的房間,甫一推開門,他就愣在原地。
房間裡幾乎被搬空,隻剩下中央一片空地,某個Alpha士兵正蒙着眼罩,堵着耳塞,像一頭被困的猛獸般閃轉騰挪。
汗水在他緊實的肌肉上鍍了一層薄光,喘息聲在空曠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淩封,是我。”白斯言的聲音清晰地穿透耳塞。
淩封的嘴角下意識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随即又被他強行壓下。
“有事?”他摘下眼罩耳塞,聲音帶着運動後的微喘,“是要開始解剖我了嗎?”Alpha說了個冷笑話。
随着他快步走進,蒸騰的熱氣和濃郁的苦杏仁味瞬間撲面而來,幾乎将白斯言籠罩。
白斯言下意識地後退半步,遞出邀請函,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人吸引。
這alpha怎麼喘得越來越大聲了,臉上似乎都帶着不自然的薄紅…
可随着視線下移,在白斯言看到了淩封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後,調侃的心思瞬間被撲滅。
淩封肩背上那道猙獰裂口是在死星重逢時留下的,而手臂上細密的刀痕則是懲治中心的“紀念品”。
它們大小不一或深或淺,可無一例外都已經結痂。
即使是Alpha也很難有如此迅速的恢複速度…白斯言眼神一凝,他敢肯定是紮入體内的那隻藥劑在作祟。
可從淩封的狀态來看這并不是真正的修複,否則他淺金色的發絲也不會快要褪成銀白色…
“就這事?”
察覺到目光的淩封不自覺地挺直身體,他刻意将自己精悍的身材展示出來,在水晶燈影影綽綽的照射下顯得尤為性感。
“對,明天就出發。”白斯言移開視線,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清冷。
“記住,在領養關系正式生效前,你必須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面對淩封不甚在意的态度,白斯言又一次警告道。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實驗體,不能有一丁點閃失,所以第二天出門時,白斯言沒有猶豫,直接伸手緊緊扣住了淩封的手腕。
頸部和四肢都被連上抑制環的淩封十分不适,他幾次想将枷鎖掙脫,卻又莫名貪戀掌心傳來的那抹溫熱。
于是他隻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将目光牢牢鎖在白斯言身上。
這狗beta一出門,就披上了那副拒人千裡的清冷面具,他對每個人都溫和微笑,可笑意卻從未抵達眼底。
淩封看着就覺得無趣,他還是喜歡幾天前在别墅裡與他對峙的那個人…
“咣當!”
正當他想得入神時,平穩行駛的飛船猛地緊急制動,等門開後,三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魚貫而入,舉槍就要将淩封壓走。
“等等!”一旁被無視的白斯言突然開口。
他擡起那隻始終與淩封緊扣的手,清晰地展示在士兵面前,之後嚴厲地問道:“是白家派你們來的?”
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凜冽的寒意,“想帶走我的人…”
“那問過我的意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