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聞一刻意停頓,在白斯言看過來時才繼續開口,“這個alpha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在帝星時因喜怒無常被驅逐出境,可你知道特種人是不會發瘋的吧?”
白斯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感強行壓下翻湧的驚濤駭浪,“是很有趣。”
“所以…?”他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
“所以這麼好的實驗體,當然要獻給第五星上最有才華的治療師。”白聞一的表情終于有些生動。
他眨着眼睛慷慨陳詞,“作為盟友,聞莺會竭盡所能幫你…得到他。”
白斯言不喜歡白聞一此刻的眼神,他如同在估價一件稀奇的貨物。
可屏幕裡崩潰的淩封就像一把鈎子,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神,他隻得壓下翻騰的憂慮,沉聲說道:“籌碼,我收下了。”
兩個精明beta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碰撞,他們虛僞的表情就像是在照鏡子,但各自都将心境僞裝得滴水不漏。
最後,他們默契地跳過話題,舉着酒杯遙遙望着太空,就好像在預祝各自的野心能如願以償。
直到飛船降落在白斯言的别墅外圍時,白聞一才意味深長地收回目光,“祝你好運~”
“也祝你們好運~”
白斯言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可下一秒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猛地撞開。
“砰!”
天旋地轉的白斯言掙紮着站起身,他驚愕回頭,發現這次也是那個熟悉的罪魁禍首。
他剛想開口,可淩封并不關心身後突然起飛的飛船。他凝視着被他半抱住的男人,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白斯言剛剛朝别人露出的微笑。
有個嬌軟漂亮的omege聯姻對象還不夠嗎,還要去勾搭那個娘們兮兮的小白臉…
越想越氣的淩封一把将人嘴捂住,像搶奪什麼寶貝般将人扛回三樓藏好。
被突然推進一堆衣服裡的白斯言頭腦發暈,他輕嗅着濃烈的苦杏仁味,剛想掙紮起身,就撞進那雙燃燒着複雜火焰的翠綠眼睛裡。
“你這是…?”白斯言的聲音帶着一絲被撞擊後的沙啞和愕然。
“我剛剛洗完澡!”淩封搶答道。
他赤裸着精壯的上身,胸膛微微起伏,任由水珠在緊實的肌肉上顫動,最終沒入腰間那條堪堪圍住下半身的松垮浴巾邊緣。
“我是說…你怎麼在這裡?”白斯言試圖理清狀況。
淩封被問得一滞,他居高臨下看着陷在自己“領地”中的男人,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绯紅。
“我…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他瞪圓眼睛警惕地反問,“難道你要趕我走,好立刻接你那個未婚妻過來?!”
一句話将白斯言問得啞然失笑。
可他的反應卻給淩封帶去巨大的不安,那人急迫地伸出長臂,将想掙紮坐起的白斯言狠狠撲回衣物堆裡。
他雙手死死按住白斯言的肩膀,整個身體密不透風地籠罩下來,水珠從他發梢滴落,砸在白斯言身上帶來一陣微涼的戰栗。
可随後又被兩人緊貼處蒸騰的熱度迅速驅散。
放手!”白斯言被壓得氣息不穩。
淩封這次用上了十成力氣,他掙紮着想去踹人,可淩封的雙腿強硬地跨壓在他身體兩側,将他牢牢釘在床上,浴巾下緊繃的肌肉線條充滿了危險的爆發力。
白斯言能清晰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以及浴巾下某人不容忽視的輪廓。
他的聲音更加沙啞,“你先放開我,我可以解釋…”
“你還沒回答我!”淩封的聲音低沉下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執拗,他死死盯着身下人那雙深邃的灰藍色眼睛,“那個女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就算…就算我隻是個‘合作對象’,我也無法忍受和别人分享同一個空間…白斯言,你不能這樣對我!”
最後一句,更像是在控訴某人的背叛…
“不能?”白斯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逼仄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危險。
他掙脫開的手擡起,輕輕地撫過眼前那抹蜜色,從腹間漸漸向上,最終定格在左胸前那道被貫穿的長疤上。
“淩封,那你不如告訴我,你與帝星白家是什麼關系,又是誰能讓你命都不要,也要聽從命令接近我的呢?”
歎息般的聲音在淩封耳旁炸響,手腕上那幾乎要捏碎骨頭的力道,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被頹然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