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芸這才看到那鑲嵌着古樸典雅花紋的盒子,她兩眼放光,不是男人,那就是珠寶錢财咯?
她情不自禁打開看。
眼前這黃澄澄、亮閃閃的是啥?這不是黃金嘛!閃瞎她的眼啊。
她喜不自勝,趕緊數了數,一共五個金條,太讓人滿意了。“不過是順手撿到公主的腰牌,公主卻送我這麼重的禮物,真是太客氣了。”她倒是毫不客氣就将手往那金條上摸。
深眼窩:“禮物送到了,那我先告辭了。”
重芸送他出門,又回去拿自己的金條,她倒是不怕金條長了翅膀逃了,就怕與上甯讓那個嘴毒的,又要計較她上班偷懶的事。
她抱着那沉甸甸的盒子,嘴唇一彎。這可比慢慢存月錢好多了,她現在一下子就擁有了這麼多本錢。
甯讓說她攀附公主,看,攀附公主就是來錢快,人家公主就是大方。
這一次隊伍離開未西城,未西城主親自來送行,重芸這才搞清楚,原來那那夜,與麻蘇公主糾纏不清的小胡子就是城主,他那圓潤的夫人在他身邊溫和地向大家揮手告别。
麻蘇公主見他來送,幹脆躲在車上,都不下來。
此去的目的地,就是烏提的首都須台。
路上,麻蘇公主無聊得緊,幹脆趁着隊伍休整,來甯讓的車上喝酒聊天。
她在旁邊為他們服務,聽着兩人說起以前的事。
“話說,甯讓,你父母與哥哥死了以後,你一個人怎麼過的?”烏提人民風開放,不介意提生死的事,倒是重芸,像是聽到什麼重大新聞,擡眼瞧了甯讓一眼。
但見他并未在意,“吃飯穿衣,騎馬射箭,自是該幹嘛幹嘛。”
麻蘇公主敬他一杯酒,“是個好漢,我想着,我父王要是死了,我可過不了這麼潇灑。”
她說的是真心話,可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别扭呢?重芸想了半天,明白了,哪有公主張口閉口說自己父王死掉的。也就是這異域的公主,說話這麼大膽。
重芸從前隻是聽人說起過甯讓的父親,乃良國鎮守邊關的大将軍,卻從不知他父親竟然早就不在人世了。甚至,母親、哥哥都沒了。
重芸自己正好也是有父母和哥哥之人,帶入一下他的角色,她倒是有些理解,他那私下裡總是不太高興的緣由。
她有些後悔之前說他臉冷那些話。
兩人又聊起許多良國的風土人情,麻蘇公主小時候去過良國,自然是對甯讓口中的變化感到驚奇。
看來,良國近幾年出現了許多她不知道的東西。她決定,得找機會再去一趟,順便虜獲幾個美男子。
麻蘇公主叫上重芸一起吃東西,實在拒絕不了,重芸才拿起一塊糕點往嘴裡送。
這糕點幹得厲害,她吃了覺得粘在嗓子眼,咳嗽幾聲,連忙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喝完卻見甯讓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一眼。
麻蘇公主見狀,“哎喲,我在這裡呆着,說了這麼多話,是不是打擾你們的相處了?”
重芸覺得,這公主在才好呢,多了許多歡樂。
甯讓淺酌一口酒,笑着說,“公主覺得是,那便是吧。”
趕客啊?重芸無語。
麻蘇點點頭,她也喝得差不多了,“我父王說,你們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要好酒好肉相待。這一路上倒是艱苦了些,到了須台,我再請你喝真正的好酒。”她又對重芸說:“你的小丫鬟我也一并招待。”
說完,麻蘇回自己車裡去了。
兩個人在車裡重歸一片寂靜。
重芸沒話找話:“侯爺,此去須台,您可有什麼想做之事?”
想做之事,甯讓倒是有許多,隻是沒有一件能與眼前這個詭計多端的小丫鬟分享。
“自然是做好一個使臣應做之事。”
使臣要幹嘛?維護兩國關系、談判磋商,順帶幹點間諜?
重芸胡亂猜想,“那正常休假嗎?”她其實想問的是,她能否休假。甯讓上班去了就是她的私人時間,甯讓休假,就是她的上班時間。她倒是希望,他可以多上點班。
甯讓:“也是遵照的良國休沐時間。你呢?你可有想做之事?”
重芸:“當然有啊,我想要增長智慧、賺取錢财。”還有,重獲自由。
甯讓:“學什麼?”
重芸來到這個世界後,通過第一個角色學了順應規則,通過第二個角色學了用毒、使用暗器。
現在到了第三個角色,她想把騎馬射箭好好練練。
這個想法,在看到麻蘇的時候就産生了。
“先學會騎馬吧,這裡的女子都騎得很潇灑,我騎得不是太好,也想練習練習。”
她想,馬騎得好,當時就躲開甯讓那一箭了。
隊伍繼續行進了半月有餘,此時已到寒冬。
重芸挑開簾子,遠處那高大的城牆灰寂巍峨,再往遠處看,是直沖雲霄的山脈。一條奔騰不息河流環繞滋潤着這座雪山下的城市。
這座建成70餘年的城市赫然出現在眼前,彰顯着莊重和王權。
城門外,一個額上纏繞一圈辮子的高大男人,騎在馬上,昂着下巴注視着這蜿蜒的隊伍。他身邊分别是兩個更加年輕的男子,一個二十來歲,看起來文質彬彬,一個十歲出頭,稚氣未脫。
麻蘇經過半個月與顔回音的相處,不再似先前那般生分,她指着那城門外的幾個人,向她介紹,“那是我大哥和兩個弟弟。”
重芸此時也挑開了簾子:“右邊那個長得還可以嘛。”
甯讓看過去,右邊那人,正是曾在良國為質子的三王子,藿香。
……不過如此。他手一抖,關了簾子。
重芸:幹嘛關上?我還沒看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