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國慶假結束，月考成績在前一天貼在宣傳欄上，教室裡的人有在抱怨這次沒考好的，也有跟好友分享自己的假期趣事。

宋媛坐在周乙珩位置上跟她說自己這個假期做了什麼，說完問她這個假期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沒。

有趣的事，她想起來那天的海邊。

海風，音樂，還有他的背。

“我……”

“宋媛同學，要上課了。”管蕭打斷了她的話。

聞聲看過去，管蕭旁邊的人眼眸低着，看不出情緒。

宋媛讓出位置回去，管蕭也離開。

男生把包扔在桌箱裡，大喇喇的坐下，一腳踩在腳杆上。

拉鍊的聲音灌耳，隻見他雙手在包裡一頓搗鼓。漫不經心的，許瑜又掃到他臉上，還是沒什麼情緒，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忽的，一隻手出現在視線中。

她順着看過去，他手裡拿着一個毛絨玩偶。

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隻見玩偶上一秒還在手裡豎立，下一秒就躺在她桌子前面。

許瑜看着那個毛絨玩具，是一隻貓，臉頰兩邊還帶着腮紅，就像她臉紅時一樣。

“這是什麼？”她開口。

“給你的。”

“什麼？”

“給你的獎勵。”他說。

許瑜愣了下，除了比賽得名次以外，他是第一個給自己獎勵的人。他沒有多說話，但她是能感覺到他沒有剛才那麼低落。

許瑜扶起那隻毛絨小貓，雙手撫摸在它的臉頰上。蓦地，臉上斂起笑容。

周乙珩餘光瞟到女孩的笑容，目光也柔和了些。

他那天是真的生氣，但是提前看到她的成績時剛好在商場裡看到這隻小貓，覺得挺像她的，就買了下來想送給她，沒有什麼正當理由。

許瑜咬了咬嘴唇問：“你為什麼要送我啊？”因為好像沒有什麼值得獎勵的事，況且身份好像也不對。

“你這次考得不錯。”

許瑜早上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相比較上次，這次确實上升了不少。下意識地，看完自己的成績後又在年級前列尋找他的名字，他在第二名，依舊穩定發揮。

她現在很開心，不僅僅是因為成績，可能還因為這隻貓。“謝謝你。”說着臉上的酒窩浮現出來。

“哦，”筆在手裡轉了一圈，周乙珩接着說：“所以我那天說的話，你怎麼想？”

笑容瞬間凝住，她以為他都忘了，再一次，她不說話。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問。

許瑜的眼睛放大，他說的話真的每次都會讓自己呼吸急促。

心跳頻率加快間她聽見他催：“問你呢？”

腦中閃過很多畫面，但卻沒有一個停留下來，思緒混亂，大腦一片空白。

“啪嗒”一聲，圓珠筆掉在桌子上，朝她滾動了幾厘米，理智恢複。

千言萬語在肚子裡，但是她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暫時還不能接受自己早戀。

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他沒有生氣，隻是在哼笑一聲後說：“早就知道你會說這句。”

“我……”許瑜還想說抱歉的話。

“但是呢，”他轉過身和她面對着，“我這個人就是不怕挫折，你越是不同意我就越是要追你，直到你同意我那天，我就不信你對我沒感覺。”

周乙珩永遠是個自信笃定的人，就像在追她成功這件事上。

許瑜感覺全身熱氣騰騰，手心和小貓上都沾着好多汗。

這人，又恢複了狗皮膏藥的模樣。

*

暖黃色燈光打在物理筆記上，他寫的字在眼前，連帶着他說話的模樣都帶出來，許瑜看不下去了。

台燈旁的小貓好像變成他的模樣看着自己笑，她揉了揉眼睛，小貓不笑了。她拿過小貓，看着它，腦海裡卻不自覺想起他。

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呢？這好像比一個數學幾何體還要難解。

倏地，手機發出的一連串震動聲音把她暫時拉出那道難題。

屏幕上備注讓她覺得心口收緊，站起來拿着手機走到窗邊，深呼出一口氣後接起電話。

“喂，怎麼了。”

周乙珩聽到女孩軟糯的聲音，舒坦的笑了下，“我剛才打了個噴嚏，你是不是在想我。”

做賊心虛一樣，許瑜矢口否認。

“哦，那你那麼慌張幹嘛？”

這人是在自己身上裝監控器了嗎，她不說話了。

電話兩邊暫時安靜了幾秒，許瑜聽見他那邊很吵，人群的歡呼和KTV裡音響聲混雜在一起。而後，她聽見男生的懶懶的哼笑出來，含糊不清的，但那聲音卻勾的人酥酥的。

“許瑜，我今晚上喝了好多酒。”

中小學生不能喝酒，這是她心裡不成文的規矩，在南江的時候，要是遇到喝酒的學生，她會躲得遠遠的。但來北城之後，這些死的規矩被打破，尤其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