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吧沒有其他客人,很安靜。Mia點了四杯無酒精飲料,在高腳凳上坐下。
趙珩雙手插兜,曲起一條腿,懶散地靠在吧台,等着Mia主動開口。
Mia斜觑他:“你故意的?”
“嗯?”趙珩無辜地眨眼,“我聽不懂你講什麼啊。”
Mia懶得和他繞彎子:“她夠堅決了,你沒必要給她添柴加火。”
說完,端着飲料走了。
趙珩跟上她:“我來吧,大小姐。”
Mia躲了一下,沒給他好臉色看。
“不至于吧。”趙珩叫冤,“又不是我讓那姓沈的去找光千照的。”
Mia還是瞪他。
露台隻剩賀羨棠和光千照兩人,挑些無所謂的話題叙舊。
“我們,兩三年沒見過了吧?”光千照眼底浮現出懷念的色彩,但必然不是在懷念與賀羨棠見面的時光,她們原本就不熟。
“兩年多了。”賀羨棠說,“上次見面還是你生寶寶,不過我那時忙,你孩子的滿月宴我也沒時間去,抱歉啊。”
“你的禮物到了呀。那塊平安扣,”光千照說,“寶寶也很喜歡,現在還戴着。”
“喜歡就好。”賀羨棠問,“寶寶現在怎麼樣?很可愛吧?她剛出生時就看得出來是美人坯子。”
光千照挂着淺而發自内心的笑意。談到孩子的時候,她身上總散發着溫柔的母性光輝。
Mia和趙珩回來時,兩人的話題也結束。一時無言,再沉默下去,就要尴尬了。
細長白淨的手伸到賀羨棠面前,放下一杯橘色氣泡水。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抓着Mia抱怨:“你去好久。”
Mia手一揮,嬌滴滴說:“你一秒也離不開我啊!”
逗的幾人大笑。
沒多久,馬匹巡遊,幾人湊在一起,挑選狀态更好的馬。
賀羨棠一拍大腿說:“我買4号。”
“6号狀态更好!”Mia指着屏幕,“4号賠率16啊!”
趙珩說:“我也買4号,高風險高收益!”
護短護到這份上, Mia翻他白眼。
光千照隻靜靜地看,不參與。她是賽馬高手,卻沒必要在此刻顯露。
手機響,光千照接了通電話,笑着問“何事”,聽着那邊焦急的聲音,神色卻越來越沉,最終失态地叫出聲:“你說什麼?”
電話是家裡的保姆打來的,說晚飯後帶着寶寶在樓下玩,一轉眼孩子就不見了。這是保姆工作的失誤,可她在電話中泣不成聲,光千照就算想發火,也不好立時發作。
匆匆拎上包,告辭。
趙珩說:“你别急,我送你吧,還能幫你一塊找找。”
來時是趙珩去接的她,打車或者等司機隻會更慢,光千照不想欠這個人情也不得不欠了,略一點頭:“多謝。”
丢了孩子是天大的事,賀羨棠聽着也擔心,趙珩見狀,拍拍她:“一塊啊,多個人多份力量。”
于是四人一起走了。路上光千照臉色慘白,她的下屬見到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估計都要不認識她了。
趙珩勸慰她:“多半是小孩自己跑到哪玩去了,保姆沒看見。我認識幾個媒體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發個尋人啟事。”
“别太擔心。”賀羨棠也說。
她不會哄人,除此之外不知說什麼好。
光千照嘴唇抖了一下,突然握着賀羨棠的手,尋求心理安慰似的:“沒事的,對不對?”
賀羨棠手心蓋在她手背上:“一定沒事。”
高額賞金的新聞發出去了,也聯系了警署幫忙,提供孩子的照片,查監控尋人。可這麼大的香港,真不知道要去哪找。
趙珩說:“小孩子一個人能跑多遠?”
他開車到光千照小區門口,小區内外,幾個人拿着孩子照片分頭找。
賀羨棠攥着手機,目光認真掃過每一個從她身旁經過的小女孩,每看到一個小孩子,确認不是,心就往下沉一分。
手機響了,是光千照打來的,她匆忙接聽,說孩子找到了,她心情起伏跌宕,說話也很亂,說不清是怎麼找到的。
賀羨棠總算安心了,折返回去找他們。
她和趙珩幾乎同時趕回去,望見男人高大的背影。他懷裡抱着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光千照拭去眼角的淚,Mia則雙臂抱胸,臉色很臭。
真是熟悉的背影。賀羨棠停下腳步,猶豫要不要走過去。
趙珩先開口了:“喲,原來是沈董啊,我還以為是孩子後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