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遙湊近蕭燼耳邊,雪松的氣息裹着威士忌的微醺漫過來:“三點鐘方向,偏移角7.3度…”
蕭燼果然聽到後迅速調整位置,一球進洞,十分幹脆利落。
母球如液态水銀滑過智能台呢,撞擊彩球的瞬間,穹頂全息屏爆發出深海熒光特效,每顆球落袋時都會觸發專屬AR動畫:粉球撞碎成櫻花雨,藍球激起海豚躍出水面的漣漪。
場景夢幻得不似現實。
“唉,星遙報點還貼這麼近,傳授什麼秘籍,不讓我們知道。”
闵玉成玩笑着開口。
裴星遙眉眼帶笑:“不告訴你們。”
而後便站在蕭燼左手邊,開始一個接一個報出球的點位。
蕭燼簡直就是裴星遙的利刃,指哪兒打哪兒。
很快就完成了清台。
“靠,這他媽是共享視覺神經了吧?”李博言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蔣寒叼着煙湊近闵玉成:“看見沒?握杆的手勢真要得了星遙真傳,真是一點就透,這也算是Astrion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了,哈哈。”
“這清台速度破了會所紀錄!這蕭燼是裝了裴星遙牌GPS吧?”
“誰說不是,蕭燼好厲害的球技,蒙眼都能打的這麼好。”
闵玉成笑着晃了晃智能腕表,上面的“默契值”曲線正瘋狂飙升至曆史峰值——那條代表裴星遙的銀灰線條,此刻正與蕭燼的深藍線條完全重合,在屏幕上織就無解的莫比烏斯環。
三局兩勝,第二局也輕松拿下,根本沒有比拼第三局的必要。
“本來還想取巧勝了星遙,央他辦點事,幫我把幾個東西過一下他家拍賣行,這下是不成了。”
李博言言語間有些惋惜,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其實這點小事在場有的是人能辦到,不過是李博言想和裴星遙拉近關系罷了。
蕭燼經此一役,已經成了今晚聚會的焦點人物。
“我也常在W市走動,怎麼沒聽說蕭燼你啊,是不是太宅了些?以後要常和我們走動啊。”
“蕭燼看起來好小,不會是還沒成年,家裡看的緊吧,别讓你給帶壞了。”
“怎麼叫帶壞,大家都是出來玩的~”
“哈哈哈哈”
蕭燼隻能無奈開口:“沒有,成年了,22了。”
李博言:“22?看起來也太嫩了。”
比他在會所裡見到的所有小男模都嫩,還有這身段,下海絕對是風華絕代純欲男神。
一群人對蕭燼都太好奇了,也有結交之意,對着蕭燼七嘴八舌講起話來。
蕭燼應付這些人不在話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保持沉默,更有神秘感,有種高深莫測的意味。
還有不少人要了蕭燼的聯系方式,蕭燼用眼神詢問裴星遙自己要不要給。
裴星遙竟然默許了,蕭燼隻好報了個電話号碼。
“好了,别再打趣他了。”
裴星遙開口,衆人才放過蕭燼,又開始新一輪的玩樂。
等到這場差不多結束,已經半夜一點多了。
送走其他人後,蔣寒獨自上了裴星遙的車,蕭燼原本打算等兩人說完話再上車。
結果被裴星遙眼神示意,也跟着上了車。
蕭燼在駕駛位,裴星遙坐在副駕,蔣寒隻好一個人坐後座。
“什麼意思呀你倆,把我一個人丢在後座啊。”
蔣寒本來隻想跟裴星遙談談,他之前電話交代自己的事。
看裴星遙并沒有回避蕭燼的意思,他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
“你之前讓我查的事基本能确定,有你老爹的手筆,不過他每天也忙,頂多也就這樣給你的黑料花錢推波助瀾了,問題也不大。”
裴星遙笑了笑:“嗯,猜得到。你跑來W市玩多久?”
蔣寒帶着酒氣,聽到裴星遙問的,情緒有些低落:“玩不了幾天,我家裡也讓我管公司的事,煩人,估計兩三天我就要走了,别太想我。
不過,星遙啊,你不可能打定主意不回家吧?
你家裡那些說白了,到最後還得是你的,玩夠了就早點回去吧,别跟你老爹鬧得難看。”
裴星遙點點頭:“放心,有數,他現在不會退下來,我才能安心在外面做我想做的事,等到我畢業,他肯定不可能像現在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蔣寒酒氣上頭,有些難受,揉了揉額頭:“也是,從小你就最有主意,不用我多說。
放心吧,我替你盯着家裡,有事電話聯系,需要我幫忙,就吱一聲,我倆認識多少年,都兄弟。
行,我下車了,把二人世界還給你倆。”
說完就揮手跟蕭燼告别,嘴裡嘟嘟囔囔全是誇蕭燼了不得,竟然能跟裴星遙玩一起。
等到蔣寒離開,蕭燼準備開車才想起來,剛才一群人圍着他盛情難卻,喝了不少酒。
現在腦袋還因為酒氣昏昏沉沉,晚上應酬的疲憊困倦,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也不知是什麼支撐着他,還沒有合上雙眼。
“蕭燼?”
“嗯。”
裴星遙的臉好像在面前放大了,離自己很近,幾乎臉貼臉,又好像很遠隔得很遠,如夢似幻。
蕭燼一笑:“……BJD…”
美顔暴擊,天天看着這張臉不為之心動也太難了。
“說什麼呢?”裴星遙有些失笑,果然是喝多了,什麼都能說出口。
微醺的蕭燼此刻不似平時,癱在車裡的姿态竟比櫥窗裡的BJD更添幾分脆弱的瓷感,睫毛顫動像娃娃被賦予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