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北疆雪蓮制成的歸榮丸,傳說中有起死回生之效。
元忱捏住了魏殊的下巴,本以為不會用多大力氣,卻見魏殊牙關緊咬。
元忱沒多廢話,伸手封住魏殊幾處經脈,然後就見魏殊卸了所有力氣,元忱輕易就将歸榮丸塞進了魏殊的嘴巴。
喂藥的時候,手擦過了魏殊的唇瓣,似乎是不舍那柔軟的觸感,元忱的手指在魏殊的唇瓣上摩挲。
然後元忱的眼睛眯起,眼神漸漸不善起來。
伸手掐住了魏殊的下巴,盯着那張臉,那雙薄唇,元忱緩緩俯身。
呼吸近在咫尺,元忱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顔,心跳漏了一拍,然後他閉上眼睛,低頭親了下去。
雙唇相觸的瞬間,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傳遍全身,元忱聽到了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他沒有親吻過旁人,隻知道雙唇相貼,即使是這樣,奇異的感覺也讓他有種侵略魏殊的沖動。
但元忱還是忍住了……
就見魏殊喉結滾動,歸榮丸滑入食道。
良久,元忱從魏殊身上起身。
看着雙眼緊閉的魏殊,元忱輕笑一聲,沒有半分留戀地離開了。
一室寂靜。
然後黑暗中,魏殊像是上岸的魚一樣,突然大口地呼吸。
他眼裡滿是震驚,捂着自己嘴唇的手都在顫抖。
魏殊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劍捅出了幻覺,但是唇上的觸感還那麼清晰。
兩世加在一起他都沒有和一個人靠那麼近,那種呼吸相聞的感覺,他怎麼可能幻想得出來!
可是要他怎麼承認,他一手養大的孩子,對他做出了那種違背倫常的事!?這比元忱要殺了他還讓他不能接受。
是不是元忱新的謀算?先是殺他,然後借此欺辱于他?!
邏輯不通啊……
魏殊被震驚得都忘了自己剛剛鬼門關走了一遭,胸口的痛也喚不回半分理智了……
于此同時,東宮的元忱卻是一夜好眠。
他當然知道魏殊已經醒了,他就是要魏殊為了他徹夜難眠。
翌日。
進來的司茗看到的就是雙眼發青,但是已經蘇醒的魏殊。
“大人……大人醒了!大人醒了!”
司茗朝門外喊了一聲,就沖上前抱着魏殊就哭。
“大人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司茗畢竟還小,經這麼一遭可吓得夠嗆。
“我這不是沒事……”魏殊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安慰。
“大人以後千萬不能獨自涉險了,靳寰武功那麼高,不能白雇他啊。”司茗抽抽嗒嗒地囑咐。
“就你精明……”魏殊突然想起,他這一出事,靳寰應該吓死了。
“靳寰人呢?”
“啊……”司茗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好事,不好意思地道,“被我紮暈了,他守了大人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可吓人了……”
“是我不好……”
魏殊捂着胸口坐起來,司茗連忙扶住他。
“是我太輕敵了,仗着自己一身功夫,想盡快查到‘木芙蓉’的情況,才隻身犯險,沒想到人外有人……”
說到這裡,魏殊又想到了那個給了自己一劍的人,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不自在起來。
“大人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水!”
司茗見他摸嘴唇就以為是口渴,連忙去倒水。
魏殊尴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正好在此時,福伯也聽到消息趕來了,魏殊又是好一陣安撫。
看到魏殊胸口的傷口又裂開,福伯忙不疊去叫太醫,又一陣兵荒馬亂。
等太醫把完脈說沒什麼大礙,魏殊就往宮中遞了消息。
與此同時,魏殊辭了一切來探病的拜帖,隻應了霍琰。
和霍琰談過,魏殊知道了元忱為什麼要動手殺他。
“劉恒趁此機會将那些女子的家人都藏了起來,女屍的身份确定不了,案件就推行不下去。”
“劉恒又借此傳出很多消息,說那個宅子是前身是王府,女屍也是前人荒淫無道所留,還有人将其編成話本,将荷塘傳成了女鬼索命,才會有人不斷身死湖中,借此擾亂視聽。”
“他倒是神鬼不忌。”
霍琰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有心不想讓他為此傷神,便開口安慰,“殺人償命,他跑不了,你先安心養傷,元微那邊我幫你照看,在诏獄中無人敢對他不利。”
魏殊感激地看着他,“多謝。”
“不用。”
兩人正相談甚歡,就聽得司茗焦急道,“殿下,容小的通報……”
“不必。”
兩人一齊擡頭,就見來人不是元忱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