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學校禮堂内,正在舉行着校運會的閉幕式和頒獎儀式。
林安北獨自一人坐在台下,心不在焉,始終想着昨晚的所見:
于言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們去幹什麼了?
一心隻想着這些,全程沒看台上的人。
林安北四處巡視着,始終沒有看到于言的身影;
問了輔導員才得知:
于言今天請了假。
林安北聽完心裡十分矛盾:
怎麼想見到她又不想見到她的……
心不在焉的度過了頒獎儀式。
昨晚,于言坐上了那個男人的車,路上男人一直在找她搭話,于言也句句有回應,心裡卻十分厭惡:
隻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着油膩和惡心。
到了餐廳也一直在神遊,手裡的刀叉隻顧着切牛排,直到相親結束,于言的胃也沒和食物見一面。
回到家,于言的母親秦雪然見她回來,直接大聲道:
“好啊你個于言!這次也是故意相親失敗的是吧!”
于言面無表情,隻顧着低頭撫摸着母親家裡養的白色小博美,一言不發。
秦雪然見她一直沉默着不說話,更是生氣:
“你啞巴了是不是?!人家也挺好的!你看看你……”
秦雪然拍打着自己的手背,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你都28歲了于言,還不找對象趕緊結婚,挑來挑去的,以後還輪不到你呢!”
秦雪然的唾沫星子都快吐于言臉上了。
于言歎了口氣,抱起地上的小博美,淡淡的開口:
“我不想這樣,我的事您真的不用再插手了。”
秦雪然聽後更是指着于言鼻子罵:
“成天就知道反駁我!我看你以後你後不後悔!”
說完,秦雪陽往沙發上用力一坐,雙手抱胸大口的喘着氣。
于言扶了扶眼鏡,也跟着坐了下來:
“不是我反駁您的話,而是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雪然無情的打斷:
“别給我扯這麼多!我朋友有個兒子,介紹給了我,挺不錯的,明天你……”
于言也學着她的樣子打斷道:
“不看,不去。”
說着為懷裡的小博美順了順毛。
“你……!”
秦雪然被氣得語塞:
“我不管,你明天必須去!”
“不去,高鐵票訂好了,我明天回學校。”
秦雪然直接猛的站了起來:
“好!這麼喜歡上你那個班是吧,以後等你沒人要了别後悔!”
說完,秦雪然快步離開,砰的一聲重重摔上房門,睡覺去了。
小博美也從于言懷裡跳走,小跑向了自己的小窩。
因為沒吃任何東西,半夜的于言難受得胃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早晨才精疲力竭的離開了秦雪然家裡。
學校裡,頒獎儀式終于結束了。
林安北背上了自己的包,往于言辦公室走去。
打開辦公室門,就來了聲:
“于老師。”
望着空蕩蕩的辦公位,旁邊的謝詩懿提醒了她一句:
“你找于老師嗎?她今天請假哦。”
“噢噢……好的,謝謝老師。”
林安北失落的望着于言的辦公位,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
她今天請假了,我都忘了……
林安北從包裡取出于言的外套,走到她的辦公桌旁,就立刻發現了一大束花,想不注意到都難:
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
林安北把外套披在辦公椅背上,往花束仔細一看:
To于言女士。
林安北顫了顫:
這一定是那個男人送給于言的。
林安北隻感覺到鼻頭一酸,想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那股酸澀卻不斷蔓上心頭;
忍受不了了,林安北快速跑向衛生間,無聲抽泣了起來,淚珠沿着眼角滑過臉頰,再滴在衣領上,難受得全身麻痹。
是啊,可能是她一直以來都在自作多情,認為于言對她也是有好感的,不斷的向于言靠近,隻可惜距離還是存在。
就猶如旋轉木馬一般,不斷追求卻始終保持着距離。
如今林安北已經明白了:
她和于言之間距離還是太大了。
她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身份、年齡,甚至是性别上。
林安北抹着眼淚,她好久都沒這麼哭過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她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
為什麼靠近你這麼難,這麼難。
沒關系,錯的不是你,從一開始就一直是我在無理取鬧,我一直在因為你而生氣,你又要來一次又一次的哄着我,這太影響你了。
你現在應該很幸福吧,沒事,我已經足夠了,我隻想默默的看着、守護着你了。
下午,于言回到了辦公室,剛放下包,謝詩懿就向于言搭話:
“回來啦?去幹什麼了?”
“家裡那邊有點事而已。”
于言提起椅背上的那件外套:
“這是?”
“哦這個,你的外套啊,好像落下了,林安北幫你拿回來的。”
聽到“林安北”這個字眼後,于言的唇角立刻上揚了幾分:
“這樣啊。”
“那孩子還怪有禮貌的,可可愛愛。”
“當然,那可是我的學生。”
于言露出标準的露齒笑,轉過身來看見桌上的花束,立刻轉變成了冷漠的撲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