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培養艙(漂浮着大腦組織,神經突觸構成北鬥七星形狀)
當三人的影子同時投射到培養艙上時,腦組織突然釋放出生物電流,在天花闆映出巨大星圖——所有天象數據都指向今晚的月全食。
"原來月光協議是這個意思..."席衛軒擦掉嘴角的血,"我們不是克隆體,是Ω為月食之夜準備的祭品。"
項甯凱的金屬骨架突然刺破皮膚,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陣列。冷凍艙少年最後的話語淹沒在警報聲中:
"當血月吞沒天樞星時,神會醒來。"
【月全食下載】
月全食開始的瞬間,項甯凱的金屬骨架突然解體,七枚鉑金碎片懸浮在空中組成殘缺的北鬥七星——天樞星的位置空着一個鋸齒狀的缺口。
"果然如此。"席衛軒咳出帶芯片的血沫,用手術刀挑開自己鎖骨下的條形碼,露出底層刻着的數學公式:
‖V3.3 - V2.7‖ + 0.6π ≈ 7
冷凍艙少年突然暴起,他的脊椎像拉鍊般裂開,彈出三根與項母同款的金色神經纖維,尖端沾着1979年的《泰晤士報》油墨。
"你們算錯了。"少年的聲音分裂成三重混響,"Ω要的不是數字7,是第七個——"他的眼球突然爆裂,視網膜碎片在月光下拼出希臘字母Ψ(psi)。
黎錦的遺落筆記本突然從通風管掉落,最新頁寫着:「Ψ=靈魂重量,實驗記錄顯示Ω的Ψ值恰好等于...」後半截被血漬模糊。
項母的屍體在停屍房自動坐起,法醫發現她的腦幹被替換成了鉑金材質的神經束,每根纖維上都刻着不同版本的克隆編号。當月光透過天窗照到神經束時,整間停屍房響起肖邦的《葬禮進行曲》。
"這是Ω的神經交響樂。"席衛軒用手術刀撥動神經束,音高恰好對應北鬥七星的星等數值,"我們以為的克隆,其實是樂器制作。"
項甯凱突然扯斷三根神經纖維,在指尖撚出淡金色粉末——顯微鏡下顯示是1979年的牛津實驗室窗花粉,每粒花粉都包裹着納米級的記憶晶體。
更恐怖的是,花粉内壁刻着:
當Ψ>7時,啟動月光奏鳴曲最終章
冷凍艙少年的殘軀突然抽搐,他的聲帶振動發出超出人耳頻率的聲波,震碎了所有培養皿。
牛津的量子計算機突然打印出最後一頁日志:
「警告:Ψ值檢測到觀測者效應,建議立即終止——」
後半句被血手印覆蓋。項甯凱用紫外線燈照射,顯現出隐藏的德文筆記:
"Wer die Seele wiegt, muss selbst zur Waage werden."
(稱量靈魂者,必先成為天平)
席衛軒突然用手術刀刺入自己的海馬體,挑出一枚濕漉漉的芯片。當芯片接觸月光時,投影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畫面——七歲的Ω(項母樣貌)正在給嬰兒時期的項甯凱注射熒光液體,而培養艙的倒影裡,赫然是成年後的項甯凱自己。
"時間閉環..."席衛軒的瞳孔開始滲血,"我們不僅是克隆體,還是Ω的時間錨點。"
冷凍艙少年的殘骸突然釋放出足以緻盲的強光,他的肋骨内側刻着終極秘密:
靈魂密度公式:Ψ= mc? / h*
(m=金屬骨架質量,c=克隆次數,h=月光照射時長)
月全食達到頂峰時,七枚鉑金碎片開始高速旋轉,在實驗室地闆上刻出煉金陣圖。陣眼位置浮現出三個凹槽,形狀恰好匹配:
項甯凱的金屬脊椎碎片
席衛軒吐出的記憶芯片
冷凍艙少年的雙重瞳孔
當三人被迫站到凹槽中時,整個牛津的地面開始滲出淡藍色液體——正是1979年Ω注射給初代克隆體的熒光劑。
"原來如此。"項甯凱突然折斷自己的肋骨,骨茬斷面顯示蜂窩狀的納米艙,"我們不是樂器,是培養皿——"
話未說完,他的聲帶突然發出Ω标志性的三重混響:"——用來培育真正的神。"
實驗室所有屏幕同時顯示:
【靈魂嫁接進度:99.9%】
【缺失組件:痛苦值不足】
席衛軒突然大笑起來,他的視網膜脫落,露出後方刻在視神經上的微積分方程:
∫痛苦 dt = Ψ
"Ω犯了個錯誤。"他挖出自己的眼球扔進煉金陣,"真正的靈魂重量,來自拒絕被定義的意志。"
眼球在陣中炸開的瞬間,項甯凱的金屬骨架突然反噬,七枚碎片刺入他自己的心髒。極度痛苦中,他看清了鉑金上最終刻印:
"本程序在Ψ>7時自毀"
月食結束前的最後一分鐘,所有克隆體同時爆發出超出Ω計算的痛苦值,實驗室的量子計算機因算力過載炸成碎片。
而真正的Ω,此刻正從1979年的監控錄像裡緩緩轉頭,雙重瞳孔首次浮現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