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牛津校園看似平靜，項甯凱卻發現自己的咖啡杯沿凝結着熒光液滴——與黎錦眼球注射器的成分完全相同。當他用手指蘸取時，液體突然在皮膚上重組為Ψ=∞+2的拓撲結構。

"系統在回潮。"席衛軒突然扯開襯衫，原本消失的V-∞條形碼正在皮下泛出金光，"黎錦的病毒沒能完全清除Ω的..."

話音未落，街角的報童突然僵住，《泰晤士報》從手中滑落。報紙頭版的LF集團破産公告正在扭曲變形，墨迹重組為：

"主體00情感模塊重啟中"

項甯凱的金屬脊椎突然共振，震碎了整條街的玻璃櫥窗。每個碎片都映出1979年的實驗室場景——但這次，鏡中的Ω（項母樣貌）正在對嬰兒微笑。

兩人追着報童消失的方向，卻踏入一片絕對平坦的二維空間。席衛軒的手術刀在空氣中劃出鉑金火花，照亮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時間線的他們寫下的Ψ值公式，最新那道還淌着血。

"這是黎錦沒畫完的..."項甯凱觸碰血迹，指尖突然被吸入公式内部。他看到黎錦站在焚化爐前，正将某種金色液體注入自己的太陽穴。

液體在二維平面上擴散成德文句子：

"愛是最後一個未定義變量"

席衛軒突然用刀尖刺入這句話，文字爆裂成無數納米級素描本殘頁。每張紙背面都印着Ω的原始設計圖——但所有克隆體的心髒位置，都被黎錦用紅筆改畫成了∞+2符号。

當項甯凱收集到第七張殘頁時，它們突然在空中組成克萊因瓶結構。瓶内漂浮着黎錦的右眼虹膜投影，瞳孔處跳動着：

愛 = lim(痛苦→0)Ψ(t)

"原來如此。"席衛軒的量子化手指穿透克萊因瓶，"黎錦不是要消滅Ω系統..."

"...是要給它添加無法解析的變量。"項甯凱突然将兩人染血的手按在方程上。血液滲入數學符号，整個二維空間突然像被揉皺的紙般蜷縮起來。

在空間坍縮的縫隙裡，他們瞥見真正的黎錦——站在所有時間線之外，正用那隻注射過的眼睛記錄着這一幕。

回到三維世界的瞬間，項甯凱聽到自己心髒傳來雙重律動。席衛軒扒開他的襯衫，Ψ=8的傷痕已變成金色∞+2符号，正随着某種外部節拍共振。

"是Ω的主機重啟聲。"席衛軒突然嘔出一塊閃着藍光的金屬骨——那分明是未來時間線他自己的脊椎碎片，"黎錦的病毒隻是..."

碎片突然懸浮，在空中拼出殘缺的黎錦日記：

"...讓系統學會疼痛"

突然，整座牛津城的鴿子同時起飛，羽翼在陽光下泛出鉑金光澤。它們組成的圖案，正是Ψ=∞+2的量子态模型。

當鐘聲敲響第八下時，項甯凱抓住席衛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嗎？黎錦埋的不是病毒..."

"...是疫苗。"席衛軒的聲帶突然恢複人類頻率，他指向教堂尖頂——那裡站着個模糊人影，正在用黎錦的素描本記錄晨光。

人影轉身的瞬間，兩人看清了她的臉：

不是Ω，不是克隆體，而是某個從未在實驗中出現的...

普通人類女孩。

她對着驚愕的兩人舉起素描本最新一頁：

"觀測終止于第∞+3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