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前的采購災難】

便利店的冷櫃嗡嗡作響，項甯凱站在貨架前，眉頭緊鎖，目光在兩盒金槍魚三明治之間來回掃視。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着手機邊緣，像是在進行某種精密的計算。

"你站在那裡五分鐘了。"席衛軒靠在旁邊的貨架旁，雙手抱胸，唇角微揚，"是在和金槍魚三明治培養感情嗎？"

項甯凱頭也不回，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在思考人生。"他頓了頓，眼神依然盯着三明治，"比如為什麼超市的金槍魚三明治都長一個樣，但價格能差兩美元。"

席衛軒輕笑一聲，走近兩步，目光掃過貨架，然後從旁邊抽出一盒沙拉："因為貴的那個盒子更綠。"他頓了頓，補充道，"也可能是因為窮。"

項甯凱終于轉身，差點撞上席衛軒的下巴。他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耳尖微微發燙，迅速後退半步，肩膀卻不小心蹭到了席衛軒的手臂。兩人的距離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薄荷氣息，項甯凱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所以……選哪個？"

"選那個更貴的。"項甯凱理直氣壯，仿佛剛才的尴尬從未發生，"反正有人報銷。"

"哦？"席衛軒挑眉，目光從項甯凱的臉移到他微微抿起的嘴角，"那要不要順便買瓶82年的礦泉水？"

走出便利店，刺眼的陽光讓項甯凱下意識眯起眼。他站在四條街交彙的路口，手機屏幕上的地圖不斷旋轉，仿佛在嘲笑他的方向感。

"根據地圖……"項甯凱把手機舉到陽光下，眯着眼仔細查看，"我們應該往左？"

席衛軒站在他身旁，目光掃過街對面的建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往右。"

十分鐘後，他們站在一家寵物店門口，櫥窗裡一隻體型巨大的緬因貓正慵懶地舔着爪子，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動。

"……"項甯凱低頭看手機，表情複雜，"你确定這是去會議中心的路？"

"當然。"席衛軒指着緬因貓，"至少我們看到了人生新高度。"

緬因貓優雅地甩了甩尾巴，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掃過玻璃，仿佛在對他們翻白眼。

項甯凱歎氣："現在往左還是往右？"

"跟着貓走？"席衛軒建議，目光落在貓身上，"它看起來像本地人。"

項甯凱忍不住笑了："你認真的？"

席衛軒聳聳肩，目光從貓身上移開，恰好對上項甯凱的視線。他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至少比我們像。"

【會議中心】

終于到達會議中心後，兩人在電梯裡發現了一件緻命問題——他們的工牌不見了。

"你放在……"席衛軒突然停頓，目光在項甯凱的西裝口袋和手上掃過。

項甯凱心虛地撇開視線："便利店收銀台？"

"不，你買冰淇淋時放在櫃台了。"席衛軒的聲音平靜，但眼神裡藏着一絲了然的笑意。

項甯凱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買了冰淇淋？"

席衛軒微笑，目光落在項甯凱的嘴角，仿佛在回憶什麼："因為我在後面付錢時看到了。"

電梯門打開，迎面走來一位戴着"保安主管"胸牌的中年女性。

"你們的工牌。"女人伸出兩根手指，上面挂着他們的工牌，"在冰淇淋櫃台撿到的。"

項甯凱接過工牌，發現席衛軒的那張被折成了四折——正是他每次無聊時的習慣動作。他的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折疊的痕迹，擡頭看向席衛軒："你折的？"

"可能……無意識行為？"席衛軒的聲音越來越輕，耳根悄然泛紅。

項甯凱盯着他看了兩秒，突然伸手，指尖輕輕點了點席衛軒的胸口："習慣性破壞公物，席教授？"

席衛軒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很輕，卻足以讓項甯凱停下來。他們的指尖相觸，皮膚相貼的那一瞬，兩人都微微一怔。席衛軒松開手，語氣如常："賠償是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