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甯凱站在浴室鏡子前，顫抖的手指撫過自己的臉。皮膚下隐約可見藍色血管狀的紋路，像是某種精密的電路圖。他的右手已經完全結晶化，此刻正發出微弱的藍光，指尖甚至能隐約看到内部流動的光點——就像......生物熒光。

"這他媽......"他猛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椅子。

鏡中的倒影也跟着踉跄了一下。更可怕的是，那張臉——雖然還是自己的輪廓，但眼神卻陌生得可怕。

這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睛。

深夜，項甯凱潛回了那棟被封鎖的實驗大樓。

火災的痕迹依然觸目驚心，但某些區域的封鎖已經解除。他憑着記憶摸進地下實驗室，在燒焦的服務器殘骸裡找到了一塊完好的硬盤。

插入筆記本電腦的瞬間，屏幕上跳出一連串加密文件。解碼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些實驗數據，而是一段高清視頻——

畫面裡，穿着白大褂的林教授站在培養艙前："真正的突破不是記憶移植，而是......"鏡頭突然拉近，培養艙的玻璃上倒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項甯凱！

"人體克隆？"項甯凱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視頻繼續播放——

"我們提取了你們大腦的100%神經突觸圖譜，然後用克隆體承載記憶。那些所謂的'芯片'，不過是轉移記憶的載體......"林教授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你們以為自己選擇了人性？不，你們隻是選擇了被克隆的□□。"

視頻突然黑屏，彈出一行血紅色的文字：

"恭喜，你們現在是第13代完美克隆體。"

與此同時，席衛軒正在自己的公寓裡拆解自己的右手。

金屬骨骼暴露在空氣中，發出詭異的藍光。他咬牙切齒地扯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林教授......你他媽算計我們！"

芯片在燈光下閃爍，上面刻着微小的編号：X-13

和項甯凱右手晶體裡的編号一模一樣。

項甯凱的電腦突然黑屏，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記憶投影——

七歲生日，席衛軒偷吃他的蛋糕

大學實驗室，林教授第一次給他們注射實驗藥劑

火災現場，徐讓方爆裂的眼球

每一幀畫面都無比真實，但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能同時看到兩個版本的記憶——

在版本A裡，他們在火災中死亡。

在版本B裡，他們被克隆重生。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捂住頭，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

就在這時，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擡起來，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找到我了？"

打字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項甯凱的電腦屏幕突然顯示出一個視頻通話請求。接通後，出現在畫面裡的——是另一個自己！

同樣的臉，同樣的藍色瞳孔，但眼神冰冷得像蛇："别反抗，你知道的，克隆體的本能是服從。"

"滾蛋！"項甯凱怒吼。

"你的大腦裡還有37%的原始記憶沒被覆蓋。"對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要不要賭賭看，到底是你的記憶強大，還是我們的技術先進？"

視頻突然中斷。

同一時刻，席衛軒收到了一條短信：

"遊戲開始。誰先找到對方，誰就能獲得完整的人性。"

項甯凱站在城市最高樓的樓頂，看着手機上的定位追蹤——席衛軒就在兩公裡外。

他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塊發光的藍色晶體，此刻正不受控制地發出高頻震動。更可怕的是，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某種力量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