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記憶移植技術,将适應能力"傳授"給其他人
最終創造出能适應任何環境的"超級人類"
"湯姆的死不是終點......"将軍的眼睛裡閃爍着瘋狂的光芒,"而是進化的開始!"
将軍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遠處,冰島的方向隐約可見極光閃爍。
"那場雪崩......不是意外。"他的聲音冰冷,"是我策劃的。"
原來,将軍早就發現了阿拉斯加軍事基地地下隐藏着外星文明的遺迹。那場雪崩,是為了掩蓋他對外星科技的研究。
"湯姆發現了我的秘密......"将軍的眼神變得複雜,"他想要阻止我......"
将軍将懷表緊緊攥在手中,照片上的嬰兒仿佛在看着他。
窗外,五角大樓的警報突然響起:"警報!阿拉斯加基地遭到不明入侵!"
将軍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啟動'淨化行動'最終階段......"
但就在這時,他的電腦屏幕突然彈出一條加密消息:
"父親,是我。我找到真相了。一一湯姆
江南的雨季總是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潮濕。墓園裡的松柏青得發黑,雨水順着墓碑的棱角滴落,在石階上鑿出一個個微小的凹痕。将軍撐着一把黑傘站在墓前,傘骨在風中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湯姆......"将軍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他手中的黑傘微微傾斜,雨水順着傘沿流下,在他肩頭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迹。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有些褪色。那是湯姆出生時拍的第一張照片,皺巴巴的小臉上還帶着羊水留下的光澤。照片邊緣已經卷曲,像是被無數次撫摸過。
瑪麗安站在将軍身旁,她的黑傘紋絲不動。她手裡捧着的檀木盒子上刻着精細的蓮花紋路,這是她親手為兒子準備的骨灰盒——雖然裡面裝的隻是幾縷胎發和出生時的小衣服。
"這是他出生時的哭聲......"瑪麗安打開檀木盒,取出一盒老式磁帶。磁帶外殼已經有些發黃,邊緣有細小的劃痕。"還有他第一次叫'爸爸'的錄音......"她的手指在磁帶标簽上摩挲,那裡有湯姆的小手指印。
将軍接過磁帶時,指尖突然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發現磁帶的金屬外殼在雨水中微微閃爍——那裡面藏着一枚微型存儲卡,是當年他偷偷放進去的。30年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冰島基因庫】
冰島基因庫的地下室裡,空氣中彌漫着臭氧和金屬的味道。熒光燈在天花闆上投下慘白的光,照得那些精密儀器像醫療器械般冰冷。
席衛軒蹲在一台白色機箱前,機箱上貼滿了彩色便簽:"聲紋采樣""情感模拟""記憶錨點"......他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跳動着複雜的聲波圖。
"聲音克隆不隻要複制音色......"他指着一組波形圖,"還要捕捉說話時的微表情、呼吸節奏,甚至......"他調出一段錄音,"情感頻率。"
錄音裡傳來一個嬰兒模糊的咿呀聲,背景音裡有輕微的電流雜音。席衛軒突然停下手,指着波形圖上一個異常的峰值:"看這裡,這個瞬間的音調變化......"他的聲音突然哽咽,"這是嬰兒發現母親離開時的不安感。"
實驗室角落裡,一台3D打印機正在嗡嗡運作。它正在打印一個嬰兒頭像的模型,表面布滿精細的傳感器,這些傳感器将通過腦機接口接收虛拟人格的指令。
當克隆器發出最後一次嗡鳴時,整個實驗室突然安靜下來。席衛軒的手指懸在播放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
"将軍......"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你确定要現在聽嗎?"
将軍緩緩點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枚老式懷表,表蓋内側的劃痕已經深得能卡住指甲。
點擊播放鍵的瞬間,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爸爸......"
那聲音稚嫩得像一粒剛破土的嫩芽,帶着新生兒特有的含糊發音。但每個音節都清晰可辨,甚至能聽出說話時輕微的鼻音——就像30年前那個雪夜,湯姆在襁褓裡第一次發出聲音時的樣子。
将軍的肩膀開始顫抖。他緩緩摘下眼鏡,抹了把臉,再擡起頭時,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他還不會說完整的句子......"瑪麗安輕聲說,"那時候他最喜歡說的就是'爸爸''媽媽',還有......'光'。"
虛拟人格繼續"說話",聲音忽大忽小:"亮......暖......"這些詞句像是從記憶深處打撈出的碎片,在實驗室裡拼湊出完整的父子對話。
【第四幕:進化行動的終結(權力交鋒)】
五角大樓的指揮中心燈火通明。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淨化行動"的倒計時還在繼續:00:23:17......
将軍站在戰略地圖前,手中的鋼筆在"終止行動"命令上懸停。地圖上,阿拉斯加基地的圖标正在閃爍——那裡的工程師已經完成了新系統的最後調試。
"長官......"情報官遞來一份加密傳真,"中國方面發來緊急照會,要求我們解釋......"
将軍沒有擡頭。他的目光落在牆角那台老式收音機上——那是瑪麗安送他的結婚禮物,至今還能收到短波頻道的廣播。
"終止行動。"他終于落筆簽字,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在寂靜的指揮中心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突然彈出一個視頻窗口。畫面裡是一個嬰兒的虛拟形象,背景是杭州西湖的斷橋。嬰兒開口說話時,整個指揮中心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爸爸......"
将軍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年後的記憶銀行總部,大廳裡播放着湯姆的虛拟形象與參觀者的互動視頻。
"最受歡迎的記憶是湯姆學走路的那段。"席衛軒向來訪的官員介紹,"每次播放都會引發強烈的情感共鳴。"
屏幕上,虛拟湯姆正跌跌撞撞地撲向将軍的虛拟形象。旁白是瑪麗安的聲音:"那天他摔了17次,第18次終于......"
項甯凱站在後台,看着實時數據流:全球已有超過200萬人上傳了親人記憶。最遠的用戶來自南極科考站——那是一位科考隊員母親記憶中的搖籃曲。
突然,系統警報響起。項甯凱調出緊急通訊:
"杭州分館報告,有用戶試圖上傳虐待兒童的記憶......"
項甯凱按下會議按鈕:"立即啟動倫理審查程序。記住我們的原則——記憶銀行不是複仇工具,而是......"
窗外,西湖邊的柳樹正在春風中搖曳。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像一串銀鈴般清脆。
【永恒】
它不在服務器的0和1裡,
不在克隆體的dna鍊中,
而在某個雨天,
你突然想起母親晾衣裳的樣子——
陽光穿過水珠,
在水泥地上畫出一道彩虹。
它不在冰冷的檔案櫃裡,
而在父親修理自行車的下午,
機油的味道,
扳手與齒輪的輕響,
還有他擦汗時,
後頸那個熟悉的胎記。
當所有技術都失效,
當最後一個服務器關機,
記憶還會以最古老的方式延續:
在清明時節的細雨裡,
在除夕夜的團圓飯上,
在你教孩子系鞋帶時,
那句"要這樣繞三圈"的唠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