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追殺他的刺客真是一波又一波。
“殿下的命可真是金貴,這刺客來了一波又一波。”公儀卿勒緊缰繩,半刻不敢停歇的往前狂奔。
“不如你下去把他們殺完?”長孫煜虛弱得氣血不穩,還有閑心打趣她。
如果他是長孫融,沒準她會下去把刺客全殺了,可惜他不是,所以他也不值得她大動幹戈。
她隻想保住他的命就行,隻要不連累她陪葬,他如何與她無關。
“殿下坐穩了!”公儀卿一抽缰繩,馬兒跑得飛快,大抵是因為支援來了,身後的刺客被拆的零零碎碎,沒有追上來的。
等到王府時,長孫煜已經病重暈厥,藥王谷的谷主得知他病重,便将他帶回藥谷治病去了。
關于刺殺公儀卿有懷疑過長孫融,皇家鬥争從來都是你死我活,沒有親情可言,更何況長孫煜還手握大疆半數兵權。
要他命的人數不勝數,便是她這個正牌王妃也是信不得。
公儀卿很清楚自己活着的意義,如果長孫融真的想要這天下,她可以幫他,就算手刃了長孫煜她也不會皺一下眉。
長亭的風涼了幾分,手裡的茶也見底,公儀卿慵懶的從長亭的椅子上起身,将手裡的空茶杯遞給了芽芽。
“藥谷有消息了嗎?”公儀卿掀開紗幔踏出長亭。
“回王妃,還沒。”金銀規規矩矩的跟着“天王今早又派了李公公來詢問王爺的病況”
公儀卿鄒眉,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再是擔憂也用不着這般沒日沒夜的問吧!
除非天王真的想知道長孫煜什麼時候死。
“告訴他,殿下病情不穩”公儀卿繼續往庭院走。
收拾好東西的芽芽跟了上來“管家已經告知李公公王爺病況”
公儀卿沒回話。
這個王府裡全都是能人,就連一個灑水掃地的丫頭都是身懷武力的聰明人,這老管家更是不用說。
正說着管家,他便出現在公儀卿面前“王妃”他半躬着:“大堰使臣進入大疆,王爺病重,還望王妃代替王爺打理好王府”
公儀卿面無表情的點頭“這些可是殿下的囑咐?”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點頭。
公儀卿回他一個明白的眼神他便退了下去。
大堰使臣,她怎麼把這給忘了。
大堰近來争戰四方,攪得鄰國不得安生,而且大堰近年越發猖狂,趁着出使買通殺手截殺長孫煜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這次刺殺成功,大疆将會失去戰神,那大堰不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發起戰争了嗎?
不對,長孫煜病重這事不是天下皆知嗎?他們不是刺殺,而是打探,探知長孫煜的狀态,打探大疆軍事實力。
“查一下大堰使臣中有沒有女子!”公儀卿面色凝重的吩咐芽芽。
刺殺失敗,那大堰肯定會用别的手段,這裡是大疆,短期他們不可能探查出來,但如果安插人進皇家,那就是另一回事。
“王妃問的可是大堰的奉昭公主?”芽芽反問。
奉昭?公主?果然,是來和親。
她與長孫煜成親才半月不到大堰使臣便進了大疆,看來她和長孫煜的賜婚并非是為了沖喜,而是不給大堰接近長孫煜的機會。
隻要長孫煜王妃的位置沒了,便是誰也接近不了長孫煜。
至于奉昭,隻要不讓她進後宮她再是卧底也翻不出風浪。
大疆目前還未婚配的皇子隻剩文王長孫紀,戎王長孫融,泾王長孫泾。
如果奉昭的和親挑的是長孫融。。。。。
長孫融中意的女子乃是尚書千金水心,可是這個節骨眼天王絕不會允許任何王爺推脫聯姻。
“芽芽,備馬”公儀卿加快了回院的速度。
“是”芽芽疑惑着答應。
她必須和長孫融見一面,這次聯姻關系到他自己的婚姻,如果他不想聯姻,她定然幫他,也可以幫他把水心收入後院。
小酒館裡,公儀卿一副男子裝扮的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吃着茴香豆聽着人們八卦。
"誰人不知那戎王殿下風流成性,日日逛花樓"
"這奉昭公主要是嫁給戎王殿下,可有得哭鬧了"
“薔薇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哈”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公儀卿接連聽了幾個戎王殿下的風流事迹,才将外界流傳的流言蜚語弄了個明白。
隻是沒想到他這一世這般風流倜傥,不過相較于前幾世,大抵也算活潑開朗了。
酒館内的人來來往往,今日的人相比以往多了不少,公儀卿感覺二層傳來一陣火熱的目光,她擡頭,恰好對上長孫融那探究的眼神。
他竟然有聽自己風流故事的癖好?公儀卿感覺有些奇特。
該聽的聽得差不多了,不該聽的也聽得差不多了,公儀卿起身在桌上放了幾兩銀币便離開了。
出了酒館長孫融便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她,于是她轉角又去了一家茶樓。
點了茶水她便靜靜等着長孫融露面,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在她面前。
"侄兒沒想到,皇嬸竟有這般愛好,整整聽了半日侄兒的風流事迹。"
說着他便坐到了公儀卿對面。
公儀卿鄒眉擡眸盯了他幾秒,這一世的他浪蕩得着實出乎她的意料,若非那一刻鐘的良心受挫,她都要以為魂引認錯人了。
"殿下說笑了,想來那些膚淺的女子也入不了殿下的眼,更何況兔子不吃窩邊草,殿下應當是不會對自己培養的人下手才對"
公儀卿開門見山的直擊重點。
長孫融鄒眉,表情多了幾分嚴肅。“本王雖是風流,卻也不至于買個青樓風流,皇嬸這是想給本王安個什麼名号?”
“殿下多慮了,隻是如今大堰使臣進城,聽聞這其中攜着一位大堰的公主,樣貌十分翹楚”公儀卿一番言語頗有深意。
長孫融面色暗沉了幾分。
“這樣貌美的女子娶回王府日日觀看,定然是件美事,殿下你說呢”
公儀卿不鹹不淡的品着茶,這茶樓的茶水劣質了些,比不得芽芽給她煮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