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沁本是被賜死,長孫煜說萬一她懷了長孫泾的孩子,那殺了豈不是太過。
因為赫連沁是庶子的私生女,沒有做王妃的資格,天王将她賜給長孫泾做妾。
對赫連沁來說,是飛上了枝頭。
她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身份低微得不能再低微,沒準以後還會嫁給四五十的人做正妻。
但現在她可是長孫泾的第一個女人,泾王府唯一的女主子。
回王府的時候,長孫煜臉色蒼白了幾分,公儀卿瞥見他重心不穩,無意識的伸手扶住了他。
明明今日的事非同小可,但他卻半句也不問。
誠然公儀卿是很喜歡長孫煜這樣不會多事不會多嘴不會多問的人。
他不出門也能知天下事着實讓公儀卿佩服。
“殿下可否覺得,大疆的朝堂有些不安甯?”公儀卿略帶沉思的提醒長孫煜。
奉昭乃大堰公主,可她在大疆卻能安排遊湖盛會刺殺,還能想辦法的支開文王,還能步步為營的助她計劃進行。
隻怕大堰那些暗處的線已經深入大疆皇宮。
如果她沒有這個計劃,奉昭又會用什麼手段自己進後宮?
長孫煜看了她一眼,眼中是公儀卿看不懂的深邃。
戎王與水心的大婚定于秋獵之後的霜降,因星宿官說那日是大吉。
聽聞長孫融準備成親後便與水心前往封地,奈何祖聖後與聖後不依不饒,非要将長孫融留在皇城。
偏偏天王孝順,被兩人輪番求情勸說,天王這才同意長孫融留下。
反正長孫融已經交了實權,即便留在皇城也翻不出風浪。
說起秋獵公儀卿便有些失望,長孫煜帶病,斷然去不了秋獵,而他不去,公儀卿便去不了。
早些年公儀卿便聽說皇家秋獵場出現了一隻兔狲。
兔狲這玩意長得胖乎乎,就像肥貓一樣可愛,蠢萌蠢萌的。
公儀卿中意許久,就打算這次秋獵去看看。
若能尋來當寵物養着,那簡直是一件美事。
"金銀,殿下又去藥谷了嗎?"公儀卿在小院把玩着棋子,漫不經心的詢問。
金銀端來糕點放桌上,給已經空杯的她續上茶水才道:“殿下是去了藥谷”
金銀想了想,放下茶壺有些拘謹的不知所措。
公儀卿瞟了她一眼,她竟有事瞞着她?
“有事就說,我何時教你這般吞吞吐吐的?”
金銀咬了咬唇角,四處瞟了眼各自忙活的其他婢女這才俯身道“奴婢聽府裡年長的婢女說殿下去藥谷是因為心儀的女子在藥谷,奴婢還聽說那個女子跟随殿下争戰多時,是幫殿下擋箭才重傷至今未醒。”
公儀卿鄒眉,金銀什麼時候學會這般嘴碎,還會八卦了!
長孫煜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王,還正直青春年華,有喜歡的女子這不正常嗎?
“這事我知道,還有,你若平日太清閑,便與芽芽給我在院裡安置一個秋千架,有事沒事少打聽别的事,這裡是王府不是相府,謹記,少說少看少打探,否則你要是被人算計了我也救不了你”
金銀低着頭,做錯事一般的承認錯誤“奴婢知罪,請王妃處罰”
公儀卿擡手讓她起來,她未曾怪罪她,隻是提醒她罷了。
自己手把手教她們讀書習字,可不是讓她們兩成一個八卦的人。
金銀還沒起身,似乎還有話要說。
“還有什麼?說吧!”
“奴婢聽說救那女子需要白麋鹿血,而秋獵場便有白麋鹿,所以殿下準備秋獵尋找白麋鹿。”
公儀卿驚喜的放下棋子“當真?殿下當真要去秋獵?”
金銀點頭。“奴婢親眼看見殿下整理騎裝了,似是新做的,定然是準備去秋獵才會準備。”
聞言公儀卿激動的起身吩咐金銀也去給她準備一套騎裝。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公儀卿有些激動,正想着去王府的兵庫挑一挑弓箭,門口卻突然遇到司徒将軍送圖紙過來。
“王妃既然在,便請将圍獵圖紙交給殿下”
門口的司徒将軍俯身遞上圖紙,倒是半分不怕她私藏。
一聽是圍獵圖,公儀卿眼前一亮,絲毫不客氣的接下。
“本王妃定會替将軍送到”
司徒将軍起身,恭敬謙禮的道謝後便離開了。
攤開圍獵圖的時候公儀卿眼前一亮,這山脈,這溪流,每一個點大概有些什麼都被标注得清清楚楚。
原來這就是皇家獵場的全貌,還真不是一般大。
看完圖紙後公儀卿相當失望,圖紙上有标志麋鹿的位置,可就是沒有兔狲的位置,這張圖對她來說好像也沒多大的作用。
大概記了幾個重要的位置後公儀卿便将圖紙收好給長孫煜送了過去。
根據圖中标記,圍獵場中有不少危險的動物,若不做個準備,隻怕突發情況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