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程聽聞他們要去斷脈山尋藥,便派人護送他們走了十裡地。
本以為秦程與宣于凝心意相通這事天下皆知,誰料,就連秦程好龍陽此事秦家人也不知,近來還四處給他說媒。
雖從未得秦程好臉色,卻從未間斷。
秦家是官戶人家,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定然也是看不上的,更何況還是商戶的兒子。
大疆商戶地位近年倒是頗有提升,但比起正經官家那也比不上。
這倆人,隻怕又是苦命鴛鴦。
“我等隻能護送宣于公子到此,祝公子一路順風。”
為首的秦程規規矩矩的抱拳作揖。
公儀卿半掀開簾子輕咳“多謝秦公子”
那人點頭後拉着缰繩一拽,馬兒掉轉馬頭,往回去的路跑去。
公儀卿的頭發用一根發帶綁着。
來時她并未準備,發帶是長孫煜多餘的。
不知道為何,影看見她用長孫煜發帶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思緒。
秦程倒是明晃晃的羨慕,羨慕她們夫婦一體,夫妻情深。
看吧,這恩愛夫妻,演得多麼讓人羨慕。
如若長孫煜心儀的女子醒得早,更用不着她來與他假扮。
此路是去斷脈山的必經之路,聽村民說此地的山匪多,他們不搶珠寶,專搶珍貴藥材,什麼蟲草雪蓮,搶了不少,而後打着各種各樣的名号再以天價賣出。
當然,如果運氣不好,那也有遇到強搶民女,搶金銀珠寶的。
“那斷脈山積雪深厚,不說熊多虎豹多,便是暴雪都能讓人回不來。”
面館的老闆一聽他們要去雪山,好心好意的提醒。
“夫君的病拖不得,非去不可,小女子聽聞此路山匪多,不知館家可知如何繞過。”
老闆端來兩碗湯面。
此番無人,老闆便攜了張椅子坐下。
“小娘子且聽我一句勸,莫去了吧!”
“看兩位穿着定然是富貴人家,多花錢去買,也莫要自己去涉險,且不說娘子身子嬌小頂不住風雪,公子這帶病之軀,去了也是送死。”
“夫君卻的藥材稀少,買不到,隻能自己。。。。尋。。。。”
一陣馬蹄狂奔而來,惹得城裡一陣騷亂。
公儀卿扭頭看去,竟是一男一女在賽馬。
“兄長,你可是要輸了”
女子抽着鞭子,風一般的從面館前疾馳而過,唯獨身後的男子慢下了馬步。
而後直直停在了面館前。
老闆頭也不敢擡,恐懼的低着頭站了起來。
馬上的男子也不說話,盯了公儀卿片刻,嘴角楊起一抹笑後策馬離開了。
敢策馬在城裡這麼橫沖直撞,絕對是權貴人家的子弟。
那人的視線,是看上她了吧!
公儀卿嗤笑,看來這盤城一點也不安甯啊。
“夫君。。”公儀卿想說趕緊走,卻不料被長孫煜截胡。
“天色晚了,休息一日吧”他面色疲倦的提議。
公儀卿瞟了一眼天上的晴天白雲,輕歎一口氣。
她一點也不想淌這渾水,隻想尋了藥,将他送去治療之地便算完成任務。
哪還有空陪他調查貪官污吏。
可他是長孫煜,是谪王殿下,怎麼可能放着自己拿命護的百姓不管。
影早将客棧找好,兩人一去便入住。
“主子,往斷脈山方向十裡地都有匪,規模不小”影彙報。
盤城不是常年剿匪嗎?怎還會有如此大規模的匪。
除非官匪勾結。
“殿下,盤城可是武侯夫人三舅爺在當差,而武侯是承齊王的人”
這可是您十哥的人!
動盤城,定然會驚動武侯,最後也一定會驚動承齊王。
皇子奪嫡您命大躲過一劫,剛出生沒多久大哥就奪位成功,還饒了您的小命。
但是聽聞現在活下來的承什麼王,全都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畢竟他們可是從你死我活的奪嫡中活下來的。
“那又如何?”長孫煜面無表情的反問。
那又如何?
呵呵!還真是那又如何。
他長孫煜可是滅了母族的人,比狠辣,誰比得過他。
征戰四方,擴大疆土,比謀略誰比得過他。
罷了罷了,他願查便查吧。
舟車勞頓多日,能得休息也不錯。
今日的氣候倒是格外冷。
公儀卿朝開着的窗戶走去,本想關上窗戶,誰知天上竟下起了雪,這架勢還不小。
遠處的湖邊有一棵落完枝葉的柳樹,在雪中遠遠瞧着倒别有一番風味。
柳條随着風緩緩飄蕩。
“阿禦,你燒這柳條何用?”
“末将聽聞柳條可以用來畫眉。”
“你是想親自給我畫眉?”
“皇女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