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借着午睡的借口将人送走後,黎清然依舊讓靈晔隐藏好她的蹤迹後去了青霄閣,不過這次破天荒,總愛在丞相府睡覺的靈晔也要跟着。
抱着軟乎乎的小狐狸進去的第一時間,就被沖出來的兩人一左一右圍住。
黎清然對這種幾乎肩并肩的距離很不舒服,退了好幾步才道:“你們又怎麼了?”
看着兩人對對方的敵視,看到蕭淮秋又是一副“你終于來了”的眼神,黎清然用了“又”這個很微妙的字。
果不其然,蕭懷秋指着望塵,怒目圓睜,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家夥污蔑我,清然,你今天必須評評理,氣死我了。”
“誰污蔑你了,是誰深更半夜不睡覺潛進我房間的?”望塵不甘示弱地看着他,“除了你誰會無聊到這種事,你分明是因為白天的事看我不順眼,深夜就趁我睡後就報複我,小肚雞腸!”
“嘿你!'怎麼說話呢。”
眼見一場口舌之戰即将爆發,黎清然揉了揉眉心,打斷道:“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望塵你先說。”
蕭懷秋低聲腹诽:“偏心,雙标。”
望塵委屈得都快哭了,咬着牙憤憤道:“姐姐,是這樣的,昨晚我睡得好好的,迷糊間聽到有腳步聲,似乎有人走到了我床前,還有咯吱咯吱的聲音,但由于太困眼睛睜不開我就沒理。”
“過了一會兒就沒聲音了,我還以為是我在做夢,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就有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手上還碰到一個很軟的會動的聲音,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點了燈一看,床上有一隻老鼠!”
他越說越委屈,眼角都紅了:“我最怕老鼠了,不敢把老鼠丢出去,一整夜沒睡。姐姐,你說他讨厭我就讨厭我,要捉弄我出氣也就算了,但怎麼能做得這麼過,我真的很害怕。”
說着,他捏住了黎清然的衣角,委屈地半躲在她身後。
黎清然也有些迷惑:“可是……”
她知道蕭懷秋很皮,但也知道他再皮也不會為了開玩笑或是惡作劇亦或是現在他們口中的報複做出這種惡俗的事。
蕭懷秋被氣笑了:“屁!胡說八道,什麼老鼠?我才沒有!卧槽,你也太會倒打一耙了吧。我不過是往你床上丢了個墨水瓶,想看你花貓洗床單,什麼時候丢老鼠了?别亂說啊。”
“嗯?”兩人一狐狸同時看向了他。
空氣仿若凝固,一時間一片寂靜。
蕭淮秋意識到說漏了嘴,懊惱地狠拍了下嘴巴,偏着頭憤憤懊惱道:“卧槽,被這小子耍了。”
他忙道:“清然,你聽我解釋!”
靈晔聲音中帶着雀躍:【宿主,他不打自招了欸,真笨!】
黎清然輕柔地為懷裡的小狐狸順毛,眸色清淡:“你該解釋的人不是我。”
蕭淮秋憋着氣,瞥了一眼正看着靈晔的望塵,閉嘴不說一字。
解釋?道歉?絕不可能!望塵這家夥明顯就是在給他下套,雖不知昨夜為什麼望塵不在房間,但蕭淮秋清楚,望塵絕對是發現了他,提前跑了出去,說不定他在房間時望塵就在某個地方盯着卻不當面拆穿,就等着這個時候反将他一軍。
好啊好啊,他這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蕭淮秋越想越氣,又一次狠狠在心裡罵了數遍望塵是個死綠茶。
蕭淮秋不肯低頭,望塵也沒有說話,挨着黎清然眉眼溫順地聳拉着腦袋。而黎清然隻是安靜地抱着靈晔,也不說話,這件事與她沒有關系,她不必慘禍進去。
“那老鼠是怎麼回事?你身上也沒有墨水,想必是提早發現我潛進來了躲開了吧。”蕭淮秋把矛頭抛了回去,“你這難道不是污蔑?我們半斤八兩,總之我是不會道歉的。”
望塵不甘示弱,怼了回去:“那假若我昨晚在房間豈不就真讓你得逞了?我才來幾天就被你這樣針對,難道就不允許我回擊嗎?”
他說這話時是是看着蕭淮秋的,說完就垂起了眸子,似有千般委屈憋在心裡,偷瞄一眼黎清然,觀察着她的反應。
黎清然也的确因望塵的話手上撸狐狸的手頓了下,眸色愈深,思緒穿過時空又穿過時間來到她的學生時代,那時她也遇到過類似的事,剛保研時來自同學因嫉妒的惡意針對,背地裡做小動作抹黑她,卻被她輕而易舉地拆穿并回擊。
當然,蕭淮秋的行為在她眼裡也不算是嫉妒心作祟的惡意針對,最多是……幼稚心理的惡作劇吧。
但她仍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決斷,他們都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整個事件也不大,沒有嚴重到需要第三人調和的程度,他們當事人自己解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