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alpha在床上像打架。床單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樣子,褶皺間還殘留着撕碎的襯衣布料。
沈知寒跨坐在秦銳腰腹間,汗濕的黑發淩亂地黏在額前。他單手撩開發絲,露出那雙平日冷若冰霜、此刻卻燒得發亮的眼睛。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描摹着他繃緊的下颌線,還有順着喉結滾落的汗珠。
秦銳仰躺在下方,胸膛劇烈起伏,小麥色的皮膚上布滿吻痕。他忽然擡手扣住沈知寒的後頸,拇指摩挲着對方跳動的脈搏,滾燙的腺體。
然後狠狠壓下他的頭顱。
雙唇相撞的瞬間,沈知寒嘗到汗水的鹹澀,還有秦銳舌尖龍舌蘭酒的信息素。
這不像吻,更像某種撕咬。秦銳的犬齒刮過他的下唇,血腥味立刻混進交纏的吐息裡。沈知寒悶哼一聲,手指插進alpha汗濕的頭發,把他按得更深。
床架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沈知寒突然用力把秦銳壓進枕頭。膝蓋頂開對方肌肉緊繃的大腿,他貼着秦銳的耳垂低笑:“待會兒别求饒啊,銳銳。”
夜燈将卧室染成暖黃色,秦銳像隻餍足的大型犬,把沈知寒圈在懷裡,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卷着愛人的發尾。
兩個人自顧自地在終端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秦銳嘴裡叼着未點燃的煙,想了想外面的崽子,還是忍住了煙瘾,隻咬着煙嘴權當磨牙。
他看着懷裡的沈知寒。那人帶着金絲眼鏡,終端光屏映在他冷峻的側臉上,衣領卻松散地敞着,露出鎖骨上新鮮的咬痕。
啧,那小模樣,越來越喜歡。
秦銳幹脆丢下終端,鼻尖蹭在沈知寒脖子上輕嗅,标記齒蠢蠢欲動:“指揮官大人,批文件比我好玩?”
突然,終端震動起來。
秦銳低聲咒罵一聲,把沈知寒在懷裡箍緊,另一手把終端拽過來,
打開,是湛明熙的訊息:“小銳,明天有空嗎?爸爸要幫你和知寒檢查身體哦!oOvOo”
明......明天?
秦銳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低頭看看懷裡衣衫不整的沈知寒,再瞄瞄自己胸口的牙印紅痕。
沈知寒也擡眼看他,禁欲的金絲眼鏡下是霧蒙蒙的藍色眸子,整個人透着股被欺負過的脆弱感,平日裡的高嶺之花指揮官,現在就像個......被人糟蹋過的小媳婦。
偏偏沈知寒還是冷白皮,脖子上一片吻痕,唇瓣都被秦銳啃腫了,水光潋滟的,一看就是被狠狠疼愛過。
“要不,就說沒空?”
秦銳剛要伸手回複,湛明熙的第二條通訊就來了:
“小銳不可以騙爸爸說沒空哦!> v <”
......秦銳自暴自棄地把臉埋進沈知寒頸窩。
沈知寒安慰地摸摸他的腦袋。
秦銳光着上半身躺在體檢艙裡,雙眼放空,假裝自己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艙外的護士遞來衣服時,小Omega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各項指标都很好呢。”湛明熙在終端上勾畫,笑眯眯地擡頭,“輪到小寒了。”
沈知寒淡定地解開上衣,瓷白的皮膚上,吻痕如同某種嚣張的領土宣言,從鎖骨一路蔓延到腰腹。
昨天剛留的,非常新鮮,相當惹眼。
“爸爸!”秦銳捂臉哀嚎,“醫療部能不能改進一□□檢方式?下次别脫衣服行不行?”
湛明熙眉眼彎彎:“哎呀哎呀,還是年輕人幹柴烈火啊。”
秦銳,一個能在戰場上徒手拆機甲的Alpha,此刻在自己Omega爸爸面前紅成了熟透的蝦。
沈知寒的檢查比秦銳多幾項,主要是心髒相關。
透過玻璃,能清楚地看到沈知寒胸前那道淺粉色的疤痕。秦銳盯着那道疤,又想起駕駛艙裡的那張照片和沈知寒設置的密鑰。
照片是在醫院門口拍的,密鑰是拍照的日期。
沈知寒抱着一束鮮豔的向日葵,左手被秦銳緊緊攥着。少年秦銳笑得虎牙閃閃發亮。
湛明熙和秦康銘站在後排,秦康銘面容嚴肅,卻把手溫柔地搭在愛人的腰間。秦秧則嬉皮笑臉地勒着弟弟脖子,把秦銳氣得直跳腳。
那是沈知寒人生中第一張全家福。
“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光。”沈知寒曾這樣說。
秦銳撇嘴:啧,搞得好像現在跟老子在一起不幸福似的。
“滴!”
體檢結束的提示音響起,秦銳一個箭步沖過去,用衣服把沈知寒的一身痕迹擋起來。
“爸爸,沈知寒的結果怎麼樣?”秦銳擠過去看湛明熙的終端。
“小寒的心髒适配度很好,各項指标都很不錯,就是有些易感期紊亂。”湛明熙推了推眼鏡,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小銳,别怪爸爸提醒你,你咬在小寒腺體裡的信息素比他自己的存量都多,平日裡還是要多克制。”
秦銳再次捂臉。
沈知寒扣好衣服,彬彬有禮:“謝謝湛叔叔。”
湛明熙輕笑着:“都是一家人了小寒,不用客氣。”
沈知寒把羞成鴕鳥的秦銳摟進懷裡,微笑着朝湛明熙告别。
“完蛋了......”秦銳的聲音悶在對方肩頭,“我不是爸爸的乖孩子了。”
沈知寒低頭親了親他的發旋:“沒事,你永遠是我的乖寶寶。”
“混蛋啊你!”
一記毫無威懾力的拳頭錘在沈知寒胸口,被對方笑着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