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衣着華貴的夫人帶着自家子侄,笑意盈盈地圍了上來。
“秦少将,這是我家侄子,今年剛從帝國醫學院畢業......”
“秦少将,我家小兒子一直很崇拜您,他鋼琴彈得不錯......”
秦銳簡直都無語,他和沈知寒結婚快10年了,怎麼還有人想着給他倆中間塞人。
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試圖尋找沈知寒的身影,結果發現自家配偶正被一群軍部高層圍着,談笑風生,絲毫沒有要來救他的意思。
這個叛徒!
“秦少将......”一個面容精緻的Omega少年紅着臉遞上名片,“我叔叔說,您已經結婚了,但是,您沒試過Omega,怎麼知道不喜歡呢?”
秦銳:“......???”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裡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
這都什麼年代了!AO平權法案都頒布幾十年了!怎麼還有人拿生理差異說事?!
秦銳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禮貌:“小朋友,AO分裂運動已經是舊世紀的事了,現在Omega隻要通過體能測試,也能當将軍、開機甲,沒必要......”
“但Alpha和Omega的結合才是自然法則呀!”少年眨眨眼,語氣天真又直白。
秦銳:“......”
救命!
當秦銳終于突破重圍,黑着臉找到沈知寒時,對方正優雅地抿着紅酒,眼底帶着明顯的笑意。
“笑什麼笑!”秦銳咬牙切齒,“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是不是?”
沈知寒挑眉看他:“知道什麼?”
“那些别有用心的!那些......”秦銳壓低聲音,“那些想往我們中間塞人的!”
沈知寒輕笑,伸手替他整理歪掉的領帶:“秦少将魅力太大,我有什麼辦法?”
“你!”秦銳氣結,突然想到什麼,“等等,難道你也......?”
沈知寒淡定點頭:“剛才有三位向我表達了‘對指揮官身體的興趣’。”
秦銳:“......”
這群人是不是有病!
秦銳拽着沈知寒的手腕,一路穿過觥籌交錯的禮堂,推開側門沖進了夜色中的操場。
十月的晚風帶着微涼的草木氣息,遠處禮堂的燈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地上。秦銳把人按在一棵老橡樹下,狠狠咬上沈知寒的唇。
“唔。”沈知寒悶哼一聲,卻縱容地張開嘴,任由秦銳攻城略地。他的後背抵着粗糙的樹皮,手指卻熟練地解開西裝扣子,将昂貴的定制外套仔細疊好放在一旁的草地上。
待會兒他還要回去應付那些權貴,來不及換備用的西裝了。
秦銳躺在草地上,面色潮紅,軍裝襯衫大敞,露出布滿吻痕的胸膛。
他眯着眼看沈知寒重新穿戴整齊,修長的手指将領帶系得一絲不苟,轉眼又變回了那個高不可攀的沈指揮官。
“喲,”秦銳痞笑着吹了聲口哨,“準備玩完就跑?”
沈知寒單膝跪地,用濕巾仔細擦拭他身上的痕迹和液體:“十分鐘後财政部部長要見我。”
“啧,官僚。”秦銳不滿地撇嘴,卻還是任由對方擺弄。
沈知寒把他送進懸浮車,懷裡的終端已經震了無數次。
他置若罔聞,捧着秦銳的臉吻了又吻,直到被軍靴踩住胸口才戀戀不舍地退開。
“滾吧,工作狂。”秦銳笑罵着收回腿。
等沈知寒的身影消失在禮堂方向,秦銳才龇牙咧嘴地爬起來。
媽的,剛才在樹上硌到腰了,沈知寒力氣太大了。
秦銳的衣服早就遭殃了,他忍着酸痛的肌肉,正要去後備箱拿備用西裝,餘光卻瞥見操場邊緣的人影。
秦銳仔細一看,呵,老熟人了,易芥玔和沈丘陵。
他早該想到的,沈家作為校董,自然而然也在這次學校的邀請範圍内。
月光下,易芥玔的白西裝像一團朦胧的霧。這位沈家家主的Omega配偶看起來依舊高貴優雅,如果不是眼角的細紋,誰能想到他已經四十多歲?
沈家雙璧,權貴無雙。
沈丘陵掌權,易芥玔掌财。當年這對AO夫夫聯手将沈家推向巅峰,可惜因為一些原因,終究沒能留下孩子。
秦銳眯起眼,看見沈丘陵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易芥玔突然揚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操場格外刺耳。沈丘陵的臉偏到一邊,鏡片後的眼睛晦暗不明。兩人對峙片刻,沈家家主轉身就走,留下易芥玔獨自跪坐在路邊。
月光将那身白西裝照得慘淡,他像被扯斷絲線的木偶,精心打理的金發垂落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