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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為柏知賀同學怒砸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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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宋梨斬釘截鐵地否定,“感覺不對。”

和夏月光剛才拉的感覺不一樣。她又反複拉了兩遍那個片段,弓弦摩擦,發出略顯急躁的聲響,卻依然找不到症結所在。最終,她有些洩氣地在琴譜上重重标記出有疑問的地方,決定等老師來了再請教。

轉眼到了放學時間。

宋梨收拾好琴盒,走出校門。夏月光抱着她的琴盒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幾次想開口搭話,看到宋梨冷淡的側臉,又咽了回去。

校門外不遠處的梧桐樹蔭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安靜地伫立着。

柏知賀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穿着簡單的黑色短袖和同色短褲,襯得露出的手臂和小腿更加白皙。

他微微低着頭,手裡拿着一本小小的英語單詞冊,嘴唇無聲地翕動,專注地記誦着。

直到宋梨走近,他才若有所覺地擡起頭,帽檐下的眼睛彎了彎,合上單詞冊走了過來。

宋梨原本已經停下腳步,目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他帽檐陰影下,額角那片觸目驚心的黑紫色淤青,邊緣還帶着腫脹的暗紅。

她眉頭一擰,快步上前幾步,幾乎要貼上他,冰涼的指尖将他的帽檐又往上掀開了幾分,讓那片淤傷徹底暴露在黃昏的光線下。

“你爸打的?”

她的聲音比平時更冷了。

柏知賀似乎才想起頭上的傷,下意識地就想擡手去壓帽檐掩飾,動作帶着一絲倉皇。

“該讓我看的都看到了。”宋梨的聲音毫無波瀾,輕易戳穿了他欲蓋彌彰的小動作。

“帽子壓在上面……會疼。”

柏知賀小聲辯解,聲音雖然輕,卻并沒有太多被拆穿的窘迫,反而帶着點微妙的、近乎撒嬌的委屈。

“用什麼砸的?”宋梨追問。

“茶杯。”

宋梨的視線在那片幾乎覆蓋了小半個額角的巨大淤青上掃過,又落回柏知賀臉上,語氣帶着一絲難以置信的探究:“你确定是茶杯?不是茶壺?”

柏知賀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了一下,在思考:該說是呢,還是不是呢?

“柏知賀?”一個帶着不确定的聲音插了進來。夏月光好奇地打量着柏知賀,“你是……附中的柏知賀?”

柏知賀的目光這才轉向夏月光,一眼便認出她是上次舉辦藝術節時,在他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緻辭結束後,緊接着上台表演小提琴獨奏的那個女孩。

名字......他不記得了。

宋梨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你們認識?”

“是啊是啊!”夏月光連忙點頭,臉上綻開笑容,“我之前在附中上學,因為想更專業地學音樂才轉來這裡的!在附中,高冷學霸校草柏知賀,沒有人不認識的!”

高冷?

誰?柏知賀?

宋梨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看向柏知賀的眼神裡充滿了“你聽聽這離譜的形容詞”的嫌棄。

在她看來,這家夥跟“高冷”二字邊都不沾,頂多算個……小白類型的學霸,還是話很多的那種。

柏知賀對上宋梨那仿佛聽了什麼污言穢語的嫌棄表情,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自然地岔開話題,仿佛剛才那點小插曲從未發生:“李記新出了一款甜品,是你最愛的藍莓口味,限量供應。我們現在過去?”

“是那個超有名的連鎖甜品店李記嗎?聽說他們家的東西超級好吃!可惜太貴了……”,夏月光像是想到什麼,鼓起勇氣看向宋梨和柏知賀,帶着期待和一絲忐忑,“那個……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我請客!就當謝謝宋梨願意把音樂教室借給我用!”

柏知賀保持着禮貌的微笑,目光溫和地看向夏月光:“當然可以。”

宋梨看着夏月光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和她的交友守則格格不入的“平民”氣息,以及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熱情和自來熟,太陽穴隐隐作痛。

“不去。”她幹脆地拒絕,目光轉向柏知賀,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先送你回去。”根本不管柏知賀同不同意,轉身就朝旁邊專屬停車位走去。

夏月光的熱情被宋梨這盆冷水澆得透心涼,臉上期待的笑容僵住了。她以為關系應該能拉近一點,可宋梨的态度,和第一次在校門口拒絕她同乘時一樣冰冷強硬。

她抱着琴盒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委屈巴巴地看向宋梨決絕的背影。

柏知賀快走兩步,替宋梨拉開了後車門。

宋梨看都沒看夏月光,徑直坐了進去。柏知賀這才轉向僵在原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夏月光,溫和地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你坐前面吧。”

夏月光欲言又止,看向宋梨開着一半的車窗。“之前宋梨說過,讓我别和她坐一起。”

宋梨沒有否認。

“我想,”柏知賀的聲音不高,帶着安撫的意味,“不是不讓你坐,隻是不想和你坐同一排。我說的對嗎小梨?”

夏月光那雙大眼睛裡瞬間又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求證似的緊緊盯着車窗。

宋梨:“······”

幾秒鐘令人窒息的沉默後,車内傳來宋梨那标志性的、帶着點不耐煩的清冷嗓音:“你愛坐不坐。”

夏月光如蒙大赦,臉上立刻多雲轉晴,抱着琴盒飛快地拉開副駕駛的門鑽了進去,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對着駕駛座上的夏叔說:“爸爸!你上次怎麼不告訴我宋梨不是不想讓我坐車,隻是不想跟我坐一起啊?”

夏叔握着方向盤,一臉茫然:“啊?這……我……”,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座面無表情的宋梨,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天真的女兒,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夏叔,麻煩先去李記,買上甜品再送我回家。”

柏知賀從另一側坐進後座,關上車門,宋梨雙手環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側向窗外,雙唇間吐出三個字:“話真多。”

柏知賀攤開手,一臉無辜地看着她:“我好像……沒有說錯什麼吧?”

宋梨總是這樣,外表一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模樣,這源于她骨子裡的冷淡和不擅表達。

但隻要不觸及她的逆鱗,她其實并不難相處。對朋友,柏知賀姑且把自己算在内,她看似冷淡疏離,實則有着一種近乎笨拙的熱心。有時……甚至會熱心過了頭,用她自己的方式。

車子平穩地駛向柏家。

把柏知賀送到家,宋梨也跟着下了車。

“我陪小白玩會兒。”

小白隔着圍欄就發現了她,高興的‘汪汪’直叫喚。宋梨拍了拍它的頭,對柏知賀說:“我口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柏知賀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帶着她進了屋。

一進門,宋梨的目光就被樓梯口牆壁上那幅色彩濃烈、構圖詭異的畫作吸引。

她駐足,仔細看了幾秒,聲音裡帶着一絲了然:“這幅畫原來在你家。”

柏知賀不想多談,隻是含糊地“嗯”了一聲,腳步未停,準備去廚房倒水。

宋梨卻再次開口,目光銳利地掃視着客廳:“你爸砸你的,是哪個杯子?”

柏知賀腳步頓住,指了指客廳角落那個精緻的玻璃櫥櫃,裡面原本擺放着一套六個描金敦煌圖案的昂貴骨瓷茶杯,如今隻剩下四個個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什麼大師手作,什麼限量收藏,在他眼裡,不過是圈錢搞出來的噱頭罷了。

宋梨:“你爸為什麼打你?”

其實不用問她也知道,多半是他爸發瘋了。

“我把小白帶進屋裡,惹爸爸生……” ,柏知賀試圖解釋緣由,聲音裡帶着一絲習慣性的、為自己父親開脫的麻木。

然而,他的話被一陣極其刺耳、令人心悸的碎裂聲粗暴打斷!

——哐當!

宋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個玻璃櫥櫃前。她一手扶着櫥櫃的門,另一隻手正緩緩收回——手裡空空如也。

“我手滑了。”

櫥櫃前光潔的大理石地闆上,一個描金敦煌圖案的茶杯已經四分五裂,金色的碎片在燈光下閃爍着冰冷而諷刺的光澤。

柏知賀的眉頭瞬間蹙緊,快步沖了過去,甚至顧不上腳下飛濺的鋒利瓷片,一把抓住宋梨的手腕,将她拉離那片危險區域。

他蹲下身,急切地檢查她穿着及膝裙的小腿和光潔的腳踝,語氣焦灼,“你穿着裙子,被劃到就糟了!不是最愛漂亮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宋梨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烏黑的發頂和挺直白皙的鼻梁。沒有預想中的質問,隻有毫不掩飾的擔憂。

他溫熱的手指拂過她腳踝的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感。

宋梨的心口猛地一窒,像是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一種陌生的、讓她極度不适的感覺蔓延開來。她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後退了一步,掙脫開柏知賀的手。

目光落在地闆上的碎片,又猛地擡起,看向櫥櫃裡剩下的三個杯子。

她沒有任何猶豫,再次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其中一個描金茶杯,手臂用力一揚——茶杯裹挾着風聲,狠狠地砸向旁邊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嘩啦啦——!”

整扇玻璃窗應聲而碎!無數細小的顆粒狀玻璃渣像瀑布般傾瀉而下,在夕陽餘晖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巨大的聲響如同驚雷,吓得屋外和小白玩耍的夏月光沖了進來!

“天啊!怎麼了怎麼了?!”,夏月光看着滿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那個碎掉的昂貴茶杯,驚得語無倫次,“玻璃窗……怎麼碎了?!杯子也……”

宋梨卻對周圍的混亂置若罔聞。

她微微揚起線條優美的下巴,目光直直地迎上剛剛直起身、臉上還帶着不解的柏知賀。她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眼睛,但這絲毫不減她此刻的氣勢。

“這次”,她的聲音清晰、平靜,甚至帶着一絲宣告般的冷冽,“我是故意的。”

柏知賀愣住了。

他看着宋梨那雙漂亮卻毫無溫度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和窗邊的狼藉,額角那塊為了讓她“心疼”而刻意撞出來的淤傷似乎隐隐作痛。

幾秒鐘的沉默後,一絲極淡、卻真實的笑意緩緩在他嘴角漾開,如同冰層下悄然湧動的暖流。那笑容驅散了他臉上的陰霾,顯得格外幹淨溫柔。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溫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和……縱容,“宋小姐仗義出手,替我出氣。我……”,他頓了頓,看着宋梨的眼睛,認真地說,“感激不盡。”

暖色調的室内燈光柔和地籠罩着他,将他本就白皙細膩的皮膚映襯得如同上好的瓷器。

隻是此刻,這件“瓷器”的額角,多了一道猙獰的裂痕般的淤傷。

他那溫柔的目光,竟讓宋梨覺得有些無法直視,下意識地偏開了視線,帶着點被戳穿心思的别扭。

然後,她轉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廚房門口,正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保姆,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剩下的杯子,你好好守着,就當是我請柏叔叔喝茶了。”

她的目光掃過那破碎的落地窗,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還有,自己住的地方,就用好點的玻璃。這麼劣質的東西,輕輕碰一下就碎了,指不定哪天睡着就進賊了”,她一字一頓,清晰地補充道,“把這句話,原原本本告訴柏崇言。”

保姆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看着一地狼藉,又看看氣場強大、眼神冰冷的宋梨,再看看旁邊沉默不語、嘴角卻帶着一絲奇異弧度的柏知賀。

最終,在宋梨逼人的目光下,艱難地、緩慢地點了點頭。

晚上睡覺前,宋梨接到了一個來自父親的電話,說是柏崇言和他告了狀,自己的女兒去人家家裡砸東西,父親并沒有太多的責備她,其實也覺得不應該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柏崇言雖然生氣,但是也不好意思要那幾萬塊錢,隻能生悶氣。

宋梨覺得替柏知賀出氣了,雖然不能打回去,但也是讓他老子氣個半死。

隻是宋梨不知道,她的行為會給承接柏崇言怒火的柏知賀造成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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