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炎秋抿着嘴,眼角微微發紅,他猛然間抱住了慕維,給了他一個很用力地擁抱。
那個擁抱似乎表達了很多,但似乎又隻是一個擁抱。
抱完後,狄炎秋嚴肅起來:“我想了想,還是不行,這個舊聞不能加。道德瑕疵會給他們新的攻擊點,這樣就沒完沒了了,沒必要自找麻煩。”
“好吧。”慕維覺得狄炎秋言之有理。
洗白視頻的傳播速度很快,當天晚上,慕維和狄炎秋激情擁吻的視頻就刷滿了社交網絡,全法國都知道他倆确實是一對兒了。
時間部分不但定格加大,還用字幕明确表達了這個視頻拍攝日期遠遠早于兩人公開戀情的日期。
正當狄炎秋和慕維兩人實時觀測着輿論動向時,師甯的電話打了過來,可電話那邊的人并不是師甯。
挂掉後,狄炎秋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師甯在gay吧,喝多了被幾個法國佬帶進包廂了,有黑有白。我得去一趟。”說罷,狄炎秋拿起車鑰匙,準備去救人。
慕維猜測,這師甯是因為得知他倆公開情侶關系,受刺激了,借酒澆愁。
“我跟你一起去。”慕維說着也站起了身。
“不用了。”
“你不是要去幹架嗎?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
“……”狄炎秋眼神猶豫,他不太想帶着慕維去犯險。
“愣什麼?趕緊走啊。”慕維催促。
狄炎秋從抽屜裡翻出兩個口罩,遞給慕維一個。
“戴這個幹什麼?”
狄炎秋解釋了一下:他是怕被路人拍到,再弄出個什麼倆人一起去gay吧搶男人的奇怪熱搜來,洗都不知道該怎麼洗,還是嚴謹點,未雨綢缪。
慕維覺得有道理。
倆人開車到gay吧時,那個報信的人正在門口抽煙。這人是酒吧老闆,他怕那些人鬧出刑事案件,所以偷了師甯的手機,給通訊錄裡的緊急聯絡人打了電話。
“他在裡面。”老闆對狄炎秋說完話,看了慕維一眼,眼神很複雜。
“他為什麼那麼看我?”慕維悄悄問狄炎秋。
“你忘了,我們現在是互聯網上最炙手可熱的同性情侶。”狄炎秋憋着笑說。
“還是沒習慣這個新身份。”慕維拍了拍腦袋。
兩人很快在包廂裡找到了師甯,此時的師甯已經醉得沒了意識,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叫都叫不醒。
“我懷疑那幾個法國人給他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狄炎秋看着師甯那個樣子,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先把人帶走再說吧。”慕維提議。
那幾個法國人見到有人來搶人,很是不爽,滿嘴髒話,滿臉挑釁。
法語罵街的豐富程度比英語稍好,但也沒好到哪去,想象力依然貧瘠,就是putain和merde和第三詞各種排列組合,簡直毫無殺傷力,聽得慕維和狄炎秋都不想還嘴。
罵着罵着,自然就要開打,但那幾個法國佬遲遲不肯動手。但就這麼一直罵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狄炎秋有點不耐煩了,他揪着一個蹦得最歡的就開始揍。
慕維感覺他不是在打架,而是在發洩情緒。難道是因為師甯差點被人占了便宜?想到這裡,慕維竟然有一絲吃味。
剩下那幾個法國佬看傻了,似乎覺得中國人不應該這麼勇猛,他們愣了半天,才上前幫忙。
他們幫忙的方式倒是很奇特,不是營救同夥,而是圍住了慕維。
可慕維也不是軟柿子啊,當即跟他們打了起來。
其中一個小卷毛很不地道,大家都是赤手空拳,他趁人不備,偷偷拎了一個酒瓶子,朝着慕維的面門砸去。
慕維被人拖着來不及躲,眼看那瓶子就要在臉上着陸了,狄炎秋竄了出來,擋在了他面前。
那瓶子順理成章地碎裂在了狄炎秋的腦袋上。
血從他頭上緩緩淌下,流了一臉。狄炎秋腿一軟,倒在了慕維懷裡。
慕維抱着狄炎秋,跪坐在地上,不斷呼喊着狄炎秋的名字。
他慌了。
那幫法國人以為出人命了,收了手,倉皇而逃。
法國混混們跑了,老闆沖了進來,見狀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要是有人死在這裡,那他的店就别開了。
救護人員抵達時,包廂裡一個渾身是血,一個昏迷不醒,他們都不知道該先擡誰。
在急診室苦苦等待了九個小時後,終于輪到他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