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族的衣服大多冗長飄逸,這個從白布下露出的衣擺跟阿諾德身上的簡直像是同一塊布料做出來的。
“那是我姐姐的衣服。”他啞聲道:“那是我姐姐的衣服!”
他突然暴起,想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沒人能想到一個看似有些柔弱的精靈能有這種力氣。弗裡頓和安格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攔住他。
阿諾德奮力掙開安格的手,安格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此時正好吹來一陣風,将白布吹得一部分拱起,恰好讓坐在地上的她看到了裡面的樣子。安格瞪大了眼睛。
“你們幹什麼的!平民不能靠近聖堂!”旁邊的士兵拿着長槍威脅他們後退。
阿諾德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挺身而出,“士兵先生,我為我們的魯莽表示抱歉,但是我們或許可以告訴你們整個酒桶事件的真相。但前提是你們得讓我們看看擔架上的人。”
他指着擔架上的人,堅定地看着士兵首領。
安格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或許是想詐一下,總好過是什麼都不做。
“高傲的精靈族?滾回去你的森林裡吃野菜吧。你們的長老要是知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他們會覺得很丢臉的。”士兵有些不耐煩,“我們教主為了這件事頭疼了一整天,别在這添亂了!我們有任務在身,沒空管你們!”
"那我要是可以說出這個人的身份呢?"阿諾德不要命地攔住士兵。
“等等……阿諾德先生。”
安格想說些什麼,但是阿諾德沉浸在自己的據理力争中,沒有聽到。他接着說:“請讓我們試一下,你們怎樣都不虧吧。”
士兵嗤笑,“你是說,你知道它的身份?”
似乎是為了配合他的話,剛才那陣風忽然變大,把白布掀了起來,擔架上的情況猝不及防地展現在衆人眼裡。
那是一副穿着衣服的骷髅,但耳朵并不是精靈耳的形狀,似乎隻是個可憐的人類。
“把他們幾個都給我扔進地牢裡!”
“對不起……”阿諾德坐在牢裡,十分心虛。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安格抱着自己的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你真的沒有看錯嗎?那真是你姐姐的衣服?”
“我們精靈族的衣服都是用比亞洛森林神樹的樹葉纖維織出來,再用靈湖底下的發光寶石磨成的粉做成染料染色的!不可能誰都有!”
“那隻能判斷出你的姐姐确實去過塔特村,并且遇上了一些麻煩,才導緻她需要換一身衣服才能脫身保命。”安格有些難受地捂着肚子,“為什麼我會這麼餓啊?感覺沒過多久啊。我們要想辦法脫身才行了。”
作為救世主死得這麼早很丢臉的。甚至還可能是餓死的,更丢臉了。就算是她上學上瘋了也不會咒自己是個餓死鬼。
“這可能是加速時間流逝的法術,我老師就會這個。”曼拉娜的肚子早就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但是還沒學會,更不會如何破解。”
弗裡頓餓到不想說話。
阿諾德更是餓得夢到哪句說哪句:“早知道帶一把苦根草了,餓了就可以吃一口,苦苦的,甜甜的……”
她環顧四周,周圍都是堅硬無比的石頭,陰冷潮濕,還是靠着萬能的曼拉娜掏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螢火蟲小罐頭,才得以照亮這間不算大的牢房。
能看到石頭牆邊挂滿了刑具。大到絞刑架、威吓柱,小到牙鉗、鐐铐,應有盡有。夠折磨他們八百回了。
他們圍坐在僅有的一張小桌子旁邊,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
“弗裡頓,你已經在這摸了好幾圈了。找到能突破的地方了嗎?”安格問他。
“有。如果那個洞算的話。”弗裡頓指了指那個透露出一絲光線,但是跟指甲蓋差不多大的洞口。
安格用‘你在搞笑嗎?’的表情質問他。
“我也覺得很離譜,所以鎖着的門或許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那還等什麼?”安格躍躍欲試。
“但是他們在門上添加的禁制,無法強行打開。”弗裡頓一字一句地講出冰冷的話語。
安格洩了氣,“曼拉娜小姐,靈魂之書裡有沒有記載着什麼萬能的脫身方法。聰明公主應該會料到拯救她的勇士也有被困的一天的吧。”
曼拉娜從袖子裡掏出靈魂之書遞給她,安格接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攤開。顯然,公主沒想到她的戰士會如此倒黴。
“好煩啊,來點怪物給我解解壓。”她随口說道。
密室逃脫不是她的專業,打怪才是嘛。
“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