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日光把屋子照得透亮。
葉銘軒坐到餐桌邊,揉捏着自己的雙腿,肌肉酸痛不已,捏一下就酸爽得抽氣。
還好男人見好就收,沒有折騰他到半夜,不然葉銘軒今天早晨無法起床。
“傅姨,先生已經出門了嗎?”
葉銘軒望了望偌大的房間,不見譚司澤的蹤影。
“譚總剛出發,說是去趟紐約參加一個拍賣會,後天回來。”
先生要離開三天,葉銘軒把吸管插.進杯裡,沉默不語。
見葉銘軒這樣,傅姨笑了:“不用擔心,先生飛得很快的。”
葉銘軒擡頭,根據傅姨的話腦補出了超人譚司澤在空中飛的畫面。
“……飛的很快?”
“對,先生有私人飛機,”傅姨笑眯眯地,“咻一聲,就飛起來啦。”
葉銘軒再次被震驚到,在電視裡看到過有錢人坐私人飛機出行,沒想到現在就發生在了他的生活裡。
傅姨繼續說:“先生不止一架私人飛機,聽說最貴的一架價值兩億呢。”
“……”
葉銘軒終于知道譚司澤說的“不用擔心他破産”是什麼意思了。
五百萬對譚司澤來說,可能就跟随手從兜裡掏出幾塊鋼镚一樣,即便丢了也覺得無所謂。
但葉銘軒不是譚司澤,他如果丢了五角錢,一定會貼在地面找,直到找到為止。
葉銘軒垂下眼睑,安靜地喝豆漿。
……
“拍下的那幅字畫,回國後給老爺子送去,珠寶留着,等我媽過生日我親自送給她,至于那架鋼琴,暫時放老宅吧。”
白钰通通記下:“好。”
舒潤的海風吹過頭頂,譚司澤抿了口醇香的咖啡:“今天銘軒花了多少錢?”
“……”白钰把本子收進兜,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一張單子,“我真搞不透你,整天研究别人花多少錢幹嘛,閑的。”
譚司澤睨他一眼,接過賬單:“我樂意。”
他低眉快速掃兩眼,皺起眉:“除了吃飯,就沒花過一分錢了。”
白钰:“誰說沒花過,這不花過五毛麼。”
他指給譚司澤看:“哝。”
——深海小魚(醬汁味),0.5元。
譚司澤:“這是什麼?”
白钰:“這是一種藍色包裝的小吃,味道挺不錯的。”
“……”譚司澤把紙丢回桌上,“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他還是不肯花我的錢。”
白钰翹起二郎腿:“那還能為什麼,人家不待見你呗哈哈哈哈!”
譚司澤冷冷的眼神掃過去,白钰止住笑:“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
“你還記得你當初為什麼招我當助理嗎?”
譚司澤:“你有用。”
白钰:“……那确實。”
“但其實我也知道,那時候你看我家裡欠了債,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幫助我。”
譚司澤扯了下嘴角,沒有否認。
“你看你,問題來了,你能理解我的處境,你怎麼就不能理解葉銘軒的處境了呢。”
“在葉銘軒眼裡,他就是在白花你的錢,你讓人家怎麼好意思嘛。”
譚司澤:“可他是我妻子,花我的錢是天經地義。”
“可他不這樣想啊,”白钰抱着胳膊,“你忘了,在他的視角,自己是代替葉家少爺嫁過來的。”
“他認為自己不是富家少爺,更不是你的妻子。”
“所以在他眼裡,你的東西都不是屬于他的,更别說讓他花你的錢了。”
微涼的海風吹拂過來,譚司澤捏着水杯的指關節隐隐作痛。
“不是我的,妻子?”譚司澤喉間緊了緊,“他真這麼認為。”
“……”白钰見他這樣,不忍說更紮心的話,“我随便分析的。”
譚司澤:“那現在該做什麼?”
白钰:“葉銘軒和我一樣,别人白給錢是不會要的,除非讓我們自己賺,就像你給我工作一樣,也給他一份工作。”
譚司澤思索片刻:“給他一份兼職。”
“好主意,”白钰說,“那麼問題又來了,他現在的身份是葉東集團的二少爺,以葉雨帆的生活條件舉例,零花錢多的花不完,怎麼可能會去做兼職。”
“想必葉銘軒也是想過這一點的,知道去外面打工會引起我們的懷疑,所以隻能放棄。”
譚司澤扣緊杯壁,冰塊在咖啡裡融化,杯子外緣沁出水珠,順着他的指尖滑落。
“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他起身,“我會讓他高高興興地去兼職。”
“不過……”譚司澤轉頭看着白钰,嘴角勾起,“需要你幫個忙。”
白钰凝滞兩秒,指着自己:“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