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葉銘軒和林佳樂,張數樹開完會出來,譚司澤的書房門還緊閉着,男人似乎在裡面處理事情。
為了不打擾男人,葉銘軒放輕踩地闆的動靜,進卧室睡覺。
等他一覺睡到自然醒,男人不在身邊,隻有塌陷的床鋪和留有的餘溫,混雜着男人身上慣有的木質清香,在卧室裡萦繞不斷。
葉銘軒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起來,過了一晚上頭發微微出油,他抓了抓頭皮,下床洗頭。
進浴室,他雙手交叉捏住衣服下擺往上掀起,露出雪白的小腹。
眼睛瞄到鏡子裡的身體,葉銘軒動作一凝,驚訝地看到自己的肚子。
不再平坦,而是隐隐約約的突出一點。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肚子上按了按,也不似從前那般柔軟,有點硬,有些發脹,像有個乒乓球在裡面。
葉銘軒:???
怎麼會這樣?!他的肚子為什麼變大了?是因為最近吃太多的緣故嗎?
鏡子裡,他側過身,把自己的肚子完全露出來,可以看到褲帶上擠出一點圓滾滾的肉。
葉銘軒撓撓頭,回憶了一下,最近他吃的确實比以往都要多,而且不是吃就是睡,肚子大點也正常。
看來要找個時間減肥了。
……
今天早上的課十點鐘開始,葉銘軒不是很着急,洗完頭吹幹,頭發如雲朵般蓬松,細軟的劉海垂在額前,底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走進卧室,把床單撫平,雙手捏着被子的兩角往空中一抖,被子輕飄飄地平鋪在床上。
“銘軒先生,放着我來呀!”傅姨拎着掃把進來,看見他在幹活,叫道,“您怎麼能幹活呢,我來就好了。”
葉銘軒局促地縮回手,站到一旁:“我……就鋪個被子。”
“你把我的活幹了,我幹什麼?”傅姨笑道,“本來在先生家就不用幹很多活,你幫我幹了,我豈不是來這度假了。”
這話傅姨之前就跟他說過一次。
傅姨在這裡隻要做做飯,偶爾打掃一次衛生,衣服什麼的每天都有專人過來送洗,在譚司澤家裡當保姆,可謂非常輕松。
跟葉銘軒和他媽媽不一樣,葉家的别墅雖大,可是趙東萱不請多點傭人,葉家大大小小的活都要他們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澆花除草,每天都很忙碌。
但趙東萱給的工資不是很多,她的意思是已經給他們傭人房住了,每個月就給三千塊。
這放在哪裡都是不合理的,因為整個家的活是葉銘軒和劉燕兩個人一起幹。
三千一月,不夠A市的人均基礎工資,還需要拿出葉銘軒的學雜費和生活費。
所以他們娘倆一頓飯分成三餐吃,吃過的肉放進冰箱冷藏又加熱,可以連續吃一個星期。
可是劉燕一句怨言都沒有,任勞任怨地工作,還總說先生夫人這好那好,對趙東萱偶爾的指責也默默接受。
日子長了,葉銘軒越來越像劉燕,即便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他的嘴巴如同被封住似的開不了口。
而他心疼媽媽,不想讓媽媽繼續操勞,所以在趙東萱提出替嫁可以給劉燕好一點的生活時,葉銘軒還是答應了。
說話間,傅姨已經掃完卧室的一個角落了:“銘軒先生,早飯已經做好了,您快去吃吧。”
葉銘軒回神,安靜點頭。
……
早飯是中式的,包子油條和豆漿蔥餅,在柔和的晨光下,散發着美味的光澤。
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葉銘軒咬了一口包子,油腥味充斥在口腔,讓他不自覺幹嘔了一下。
傅姨正在打掃沙發,聽到他幹嘔,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葉銘軒搖搖頭,捂住胸口,說話時胃裡不住地往上冒酸水:“就是突然有點惡心。”
他看了眼包子裡的餡,傅姨接過來聞了聞:“不應該啊,這包子可新鮮了,我早上現做的。”
葉銘軒:“我把它吃完吧。”
可是一放到嘴邊,他又幹嘔了一下,那味道就像是有人在滿是腳臭和汗味的大巴車裡吃肉包,而大巴車又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一樣。
胃裡翻江倒海,頭暈眼花,葉銘軒沖到廁所吐酸水。
傅姨哎呀哎呀地叫喚,她趕緊跑到葉銘軒旁邊拍他背,着急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太油膩了?”
葉銘軒搖頭,吐完最後一口,接了點水漱口,順便洗了把臉,“我可能是胃腸炎了。”
“胃腸炎?你最近吃什麼了?”
“沒吃什麼,都是吃家裡的菜,學校裡吃的都是食堂。”
傅姨:“難道食堂不幹淨?我在抖.音刷到啊,這個學生食堂很多炊具都不洗的,可髒了!”
葉銘軒茫然:“不知道。”
“看你這樣吐不是辦法,走,傅姨送你去醫院。”
一聽要去醫院,葉銘軒立馬搖頭:“不,不用了傅姨,我吃清淡點就好,馬上就好了。”
傅姨:“那怎麼行啊,我給先生打電話。”
“不用!”葉銘軒攔住傅姨拿手機,焦急道,“真的不用,我過幾天就好了,不用麻煩先生……”
“真的沒事嗎?”
葉銘軒剛吐完,臉色有些蒼白,眼角泛着濕潤的水汽:“我真的沒事。”
最後,他把豆漿喝完,傅姨給他煮了根玉米,葉銘軒啃着吃了。
今天比較涼快,葉銘軒出門披了件外套,趕去A大上課。
教室裡的窗戶全打開通風,涼爽的溫度從外面灌進來,驅散室内烏泱泱的悶熱。
林佳樂和張數樹在打王者,葉銘軒聽了一會兒課,低頭在手機裡搜索:治療胃腸炎要花多少錢。
搜索頁面立刻跳出答案:幾百到幾千不等。
葉銘軒往下滑,很多帖子都說自己胃腸炎花了幾百塊錢吊水,又花幾百塊錢吃藥。
光看到他們曬出賬單的數字都肉疼。
葉銘軒耷拉下腦袋,閉眼糾結了一番。
去醫院要花好多錢啊,不治了,不治了。
這幾天吃清淡點就好了。
正郁悶着,手機震了震,葉銘軒接起電話:“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