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軒。”
葉銘軒被窗口的涼風吹醒了:“喻森哥?”
……
電話裡傳來忙音,譚司澤放下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怎麼不接電話。”
“你沒事吧?”白钰握着手中杯子,看着裡面的清澈酒液,“葉銘軒要上課,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好不好,哪有空天天接你電話。”
“……”譚司澤把香槟一飲而盡,“按照他的課表,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
白钰震驚:“不是,你連他的課表都記下了?”
譚司澤:“前幾天問銘軒要了一份。”
“這麼乖,要什麼都給。”白钰笑道,“哪天别人把他賣了他都能替人數錢。”
譚司澤又倒了杯香槟,澄黃的酒液在高腳杯裡晃動:“誰敢賣他。”
“喲喲喲誰敢賣他,又是誰結婚之前說跟他沒關系,喲喲喲。”
譚司澤慣有的冷漠表情裂開,扯了下嘴角:“滾去做事。”
趁譚司澤翻臉不認人前,白钰麻溜地滾到門口:“男人,别裝了,你上揚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你。”
譚司澤冷冷地瞥過去,白钰聳肩:“我走!”
……
葉銘軒跑到一樓,看見喻森遠遠地走過來。
喻森今天穿了一套休閑衛衣,烏桕樹的葉片在風裡傾洩而下,撲簌簌落在他身上,喻森拍拍頭發,沖葉銘軒笑,看起來像個男大學生。
葉銘軒眸光閃爍,叫了一聲:“喻森哥。”
“前幾天就想看你的,但是比較忙所以沒空。”喻森把手裡的紙袋給他,“給你買的小蛋糕。”
“喻森哥我不能要。”
“拿着,”喻森摸摸他的腦袋,“就是給你買的,你不吃我可丢了啊。”
葉銘軒隻好接過。
“對了,”喻森從左邊口袋掏出一張門票,“十月六日我在A市有演出,給你留了張前排座位。”
葉銘軒眨眨眼,看着門票上的某某樂團名稱:“這是你的樂團嗎?”
“嗯,那天是我們樂團專場。”喻森的眼睛溫柔清澈,聲音也如此,“你有空來捧場的吧。”
葉銘軒認真點頭:“有!”
喻森很高興:“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見。”
“嗯!”
告别喻森,葉銘軒看着紙袋裡的蛋糕,綿密的奶油上裹着櫻桃醬,剔透晶紅的櫻桃點綴其上,看起來十分可口。
葉銘軒回教室。
林佳樂剛輸了一把,難過地把手機充上電,見葉銘軒回來:“銘軒,你買了什麼呀?”
葉銘軒抿唇笑,把蛋糕給他:“别人送我的,你吃吧。”
“真的嗎?!”林佳樂捧過來打開,“哇塞,這牌子的蛋糕有點貴呢,你不吃啊?”
葉銘軒眼饞地搖頭:“我胃不舒服,吃不了,你吃吧。”
林佳樂:“那我吃了啊。”
“吃什麼吃什麼?”張數樹湊過來,“有蛋糕诶,我能蹭一口嗎?”
林佳樂拗不過他,打開包裝:“隻能吃一口。”
葉銘軒坐到位置上,把門票攤開仔細看了會兒,小心翼翼地折好塞進書包裡。
……
傍晚他回家,不見譚司澤,傅姨說譚司澤今晚有酒局,不回來吃飯。
葉銘軒抿唇,安靜地點頭,脫掉外套吃飯。
跟兼職那邊聯系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小王發過來的地址顯示就在這附近,從小區門口出發走路隻需十幾分鐘。
葉銘軒每天吃完晚飯慢悠悠蕩過去都來得及。
不過他秉持着不能遲到的原則,提前半小時準備出發。
“傅姨,你見過我一個白色的包嗎?”
葉銘軒從樓上跑下來,他為家教專門準備了一個上課的包,昨晚收拾好東西放在書房,現在找不到了。
傅姨舉着滿是泡沫的手出來:“在沙發上呢,今天下午先生回來拿了趟東西,把你的包放在客廳了。”
葉銘軒看到沙發上露出邊角的白包,走過去背上。
是他的錯覺嗎?包比昨天似乎沉了些。葉銘軒沒太在意,去玄關換鞋出門。
他上課的地方在一個半新不舊的小區,四周環境不錯,便利店小吃店應有盡有。
根據地址找到主人家門口,葉銘軒敲了敲。
來開門的正是小王,他身後是一個中年婦女。
女人叫王芳,見到他非常熱情:“是小軒老師嗎?快進來!”
葉銘軒乖巧地打招呼,進去穿鞋套。
他要教的是小王的外甥女樂樂。
樂樂現在剛上初一,王芳怕她跟不上學校的學習進度,請葉銘軒給她打基礎。
樂樂紮着兩個小辮子,笑容明亮,搬過闆凳讓葉銘軒坐。
葉銘軒被可愛化了,可惜他不是個可愛的老師,他給樂樂買了好多練習冊。
将書包放在腿上,葉銘軒移了移凳子,坐得離書桌近一點,拉開書包,什麼東西從書包裡滾出來。
葉銘軒吓得低頭,看到地上滾着幾顆糖果。
他愣了愣,看向書包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了很多糖果和小餅幹。
對方似乎怕他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裡餓肚子,偷偷放了很多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