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洄給醫院領導打了個電話,讓周遊休假,具體什麼時候上班等他回去再定。
如果不是北部戰區這邊有狀況,刑洄就把周遊綁身邊,吃喝拉撒睡全跟着,讓他哪都去不了。
過了有半小時,刑洄手機上傳來周遊到家的照片,他這才稍微能呼吸正常些。
刑洄解開軍裝領口的扣子,扯了扯,又去解袖扣,然後慢慢的發狠的想,如果周遊真的敢再逃跑,那麼,這次他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
他一定要讓周遊後悔!要刻骨銘心的那種!再也不敢的那種!
然後他又想,幹脆現在就把周遊綁來好了,往死裡艹!
誰讓周遊一次又一次的跟他對着幹!
這麼些年了,這貨還是死性不改!非要惹急了他才消停!
果然,這兩年他對周遊太好了,才叫他得寸進尺!
刑洄又在心裡罵,罵自己賤,罵周遊沒良心!
又在心裡反複問,為什麼周遊到現在就是不長教訓?
為什麼非要隔一段時間就惹他不高興?
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是學不乖?
其實刑洄知道,即使結了婚領了證,周遊依舊沒有老實待在他身邊安穩過日子的打算,而是随時在等機會離開。
所以,他才把人看得特别緊。
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當初是周遊來招惹的他!是周遊千方百計爬上他的床!
為什麼到最後卻成了他千方百計的把周遊留在身邊?
刑洄的憤怒此刻演化成了委屈,無盡的委屈,猶如洪水般将他淹沒,很沒出息的鼻子發酸。
他頹然的坐到沙發上,摸向婚戒,摸着摸着,想到什麼,拿出手機打開家裡的監控攝像頭。
當周遊出現在畫面裡,他這顆又苦又澀懸着的心才算找到了落腳點。
周遊剛從洗澡間出來,已經換上了家居服,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額前的碎發長了些,遮蓋了點眼睛,表情有點懵懵的,看着又呆又乖。
刑洄知道這副乖皮囊是假象,真正的周遊是會咬人的兔子,往死裡咬的那種。
周遊喝了小半杯溫開水,這是他洗澡後的習慣,随即往嘴裡丢了顆話梅,吃完話梅又把剩下的水喝光。
最後他拿手機撥打電話,刑洄盯緊了,想要看看給哪個奸夫打電話,甚至已經在腦子裡想好如何收拾那該死的奸夫,這時自己的手機卻響了。
刑洄先是愣了下,随即面上一喜,原來奸夫是他自己,那就另當别論了,他調整下面部表情,摁了接聽鍵,故作沉聲:“什麼事?”
“是不是你讓領導給我放的假?”周遊明知故問。。
刑洄直起身子,清下嗓子,繼續維持惡聲惡氣的語調:“是,怎麼了?”
“刑洄!”周遊握着手機的手因用力指尖微微發白,克制着自己不要生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刑洄哼笑一聲,“你惹了我還反過來問我為什麼,我才剛走你就想着離開我,你說你是不是找不痛快!”他重新靠向沙發椅背,用胸有成竹的語氣說,“在我回家之前,你給我老實待在家裡,如果你敢走出家門半步,等我回了家有你受的!你最好給我掂量清楚!”
周遊的臉緊繃着,胸口堵的難受,深吸了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們都結婚五年了,你還來禁足這一套!”
刑洄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你也知道我們結婚五年了,那你還張口閉口的提離開?還說什麼讓我找個Omega生孩子,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麼了?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婚姻的?”
周遊克制着,一言不發。
刑洄似乎覺得不夠,繼續放狠話:“你如果再不聽話,現在我就飛回去,把你綁床上,你是想下不了床還是想不出家門?媳婦兒,你自己選。”
周遊因憤怒胸膛起伏的有些厲害,短促的喘氣,聲音抖着說:“我選你死外面别回來!”說完挂斷了電話。
刑洄看着被挂斷的手機,氣的炸毛,接着就沖着監控攝像嚷嚷:“真可惜要讓你失望了,我很快就回去,寶貝老婆你在床上等着你老公我!”
周遊順手抓起杯子朝監控攝像頭扔了過去,随即轉身走進卧室,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刑洄這回消停了,坐沙發上盯着監控畫面生悶氣。
原本卧室也有監控的,但這兩年周遊乖了很多,而且卧室是他們倆睡覺的地方,就把監控拆了,現在看,拆早了。
虞繼明走了進來,注意到刑洄的臉色不大好,問:“怎麼了?”
刑洄沒瞞他:“又跟我鬧,說什麼要我放他走。”
虞繼明愣了一瞬,旋即便問:“你們又幹架了?”
“幹什麼架?”刑洄眉頭一擰。
“那你又打他了?”
“我什麼時候打他了?”刑洄音量拔高,“你看我舍得打他一下嗎?他打我還差不多!”
虞繼明笑,坐到沙發上,歎口氣:“你倆哪輩子的冤家,這輩子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