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聞山靠在窗前,手裡捏着那張紙,語氣有些幽怨:“不喜歡他,你給他寫什麼情書?”
“我就這麼一個表妹。”文情無辜地看着他。
他攤開手示意蕭聞山:“請還給我吧。”
蕭聞山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說着:“那你第一次寫情書沒有了,你第一次寫情書就為了你隻有一個的表妹,寫給了這種不知道什麼情況的野男人,文情,你不幹淨了。”
文情差點要笑出聲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蕭聞山這種……
這種怨婦樣。
他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附和道:“嗯嗯,我不幹淨了。”
他努力憋住自己的笑,殘忍地繼續說道:“但是我寫情書的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都沒了……”
蕭聞山不敢相信地扭頭看去,這缸醋他都沒有消化完,前面竟然還有七缸:"你!!!!!!"
文情無辜地看着他:“免費代寫服務已開展八期,我人封紅中小月老。”
“肯定都沒成。”蕭聞山咬牙切齒狠狠地說。
然後他開始遷怒,惡毒地發表意見:“你表妹一點也不真誠,他倆一定好不了,而且情書需要本人真情實意去思考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這種事情都要代勞一定不是真愛,情書必須必須要自己寫才能追到人。”
文情看着他,眼睛澄澈透明含着幾分未言明的情愫,在橘紅色空氣襯耀下仿佛盛滿了細碎的閃閃發光的金子,他突然很認真地問道:“是……是嗎?自己真情實意去表達就能追到嗎?”
“啊?……啊!是……是的吧。”蕭聞山愣了愣,他飛快看了文情一眼,垂頭盯着自己的鞋子說道。
“哦。”
文情得到想要的答案,點了點頭。
“嗯。”
蕭聞山感覺手裡捏着的紙在發燙,文情是不是打算……
他試探又帶着點攀比的心理說道:“要寫長一點,至少要比這個長。”
“噢。”文情低着頭,嘴邊是難以掩藏的笑意。
蕭聞山還覺得不夠:“要用特别的信紙。”
“嗯。”文情聲音悶悶的,他在努力憋笑。
他像是被搶走糖果的小孩,期待着更多甜蜜的彌補:“要寫得比這個好。”
“喔。”文情不笑了,他從心底感覺蕭聞山十分可愛,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幫人寫了,如果蕭聞山想的話他願意把所有第一次都留給他。
蕭聞山沒注意文情,因為他現在難得的有些緊張,他想了想仍然飛快地說道:“最後那句話,可以多寫幾遍。”
“哪句話?”
蕭聞山耳廓有些微微的發紅:“就是最後那句……”
“非常……非常……”文情輕輕地故意開口念道。
蕭聞山急促地打斷他:“現在别說!”
文情也沒想現在說,他無辜地看着蕭聞山。
微風掀起純白色的窗簾,蕩漾起柔軟的弧度,他們對視一眼,落在對方眼裡的是漫天霞光、是青春、是愛人的倒影。
少年人覺得有的事情不必太過着急,反正青春年少,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足以慢慢來完完全全的确認自己的心意,用心準備這段美好感情的開始。
“那剛剛的……”文情還嘗試着讨回讓他變得不幹淨的罪證。
蕭聞山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現在有足夠的底氣做出這種正宮派頭:“沒收了。”
“好吧。”文情遺憾點點頭,“那你處理掉吧,我會讓鄒雲蘭自己寫的。”
“嗯哼。”蕭聞山打算把擡頭撕掉沖進馬桶。
剩下的文字算是文情寫給他的,他要和他的玫瑰、雛菊、還有心願券放在一起,就放在枕邊。
倆人邊說邊往學校外走去,夕陽把他們緊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那我回家啦!”文情朝蕭聞山揮揮手。
蕭聞山點點頭,兩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
……
“媽——今晚吃什麼呀?”文情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跳進了家門。
家裡安安靜靜的,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文情撇了撇嘴,走到堂屋前,一把拉開了門。
“哈哈哈哈——兒子!想爸爸沒?”
從門裡跳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皮膚黝黑的男人,一把抱住了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