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本想開門喚林聽骨去洗,誰知剛一觸碰門闆手便徑直穿了過去。
這就是鬼嗎,挺方便的。
她朝木門伸出頭,隻見男人死死捂住一個老妪的嘴。
林聽骨沒有被門上突然出現的腦袋吓到,他眼睫一動,反而雀躍起來。
“阿雪,喜歡。”
這老人瞧着眼熟,不就是剛剛的小女孩嗎?
“林聽骨,把她帶進來。”
男人打開門将老妪提溜了進去,她被手帕堵住了嘴,恐懼的尖叫被生生噎在喉嚨裡。
陳雪坐在床頭絞幹頭發,墨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打濕了雪白的内襯,暈出蜜色的肌膚,讓他移不開眼。
“你可有法子讓她看見我?這裡的異常或許她能解答。”
話音未落,林聽骨就湊了上去,他一隻手攀住了她的肩,不明分說地吻了上去。
少女下意識用手抵住男人火熱的胸膛,卻被他抓了個正着,十指相扣。
唇的觸感終于不再冰冷如雪,多了幾分活人的火熱。
她看見洶湧澎湃的林濤從他眼眸中吹過,像豔陽高照的春,喜不勝收。
這貨為什麼這麼喜歡她?
啧,姐一上線,迷倒一片。(摩挲下巴,露出邪笑)
“你突然湊過來幹嘛?”
陳雪沒好氣地推開他,清淩淩的雙眸盈着一層淡淡水霧,盈盈脈脈,容色皎滟。
“你、你們……”
老妪摘下口裡的堵塞物,發出了清澈的童音,“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捉鬼師!”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憑空出現的少女。
陳雪整理了下情緒,正襟危坐起來。
退後,她要開始裝b了。
“大哥哥,救救我們吧!你連女鬼都能收服,肯定能幫我們的。”
林聽骨也愣了一瞬,俊美的臉龐上顯然地錯愕。
“我叫紅梨。這位無比英俊帥氣的大哥哥,求你救救我們吧。這裡馬上要發洪水了,但是大家都沒有辦法離開,所以我想請你打開這裡的窗,放我們出去吧。”
陳雪:小時候發誓殺掉所有比我帥的,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殺過人。
可惡啊,竟然被一隻黑毛狗搶了風頭。
“阿雪。”
林聽骨不明白為什麼少女突然黑了臉,還頗為不滿地瞪了自己一眼。他的表情瞬間委屈起來,像個黏人小狗一直在重複:“阿雪,為什麼?”
“紅梨,你如何知曉這裡就要發生洪水?”
陳雪一下抓住了盲點,一腳踹開又要湊過來索吻的男人。她在包袱裡翻找着處方箋,卻怎麼也沒找到。
“隻有你将原委告訴我們,我們才能幫你。”
紅梨驚愕的眼神在二人臉上流轉,終于停留在男人的臉上。
“大哥哥,這是你的鬼娘子嗎?”
陳雪的眼睛陡然睜大,她看見那本該躺在床上的玩偶兔不知什麼時候爬到木桶邊,手裡還抱着翻飛的處方箋。
兔子邪笑起來,它爪子裡捏的就是她要找的捉鬼簿,而下面正是冒着熱氣的滾水!
我錯了,兔子大哥!!!您的主人才是我的鬼娘子!
陳雪心痛:“不,我隻是他的……妹妹,對,妹妹。”
腦子裡的憂傷男自顧自地哼唱起來:她隻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1)
那隻邪惡兔終于将罪惡之手伸回,陳雪眼疾手快地将處方箋奪回。
她輕輕地撫摸着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穩穩地放在了自己衣服胸口的夾層裡。
陳雪将包袱裡的衣服遞給林聽骨,“喏,你的換洗衣服。”
男人眸色倏緊,狹長的眼睛下似有愠色。
好巧不巧,深紫色。
對這個解釋你無所謂,我沒有思想準備,看到你的身旁還有一位……(2)
死腦子,不要再唱了啊!
為了顧忌鬼公子,又不能傷了小狗的心,她可謂是煞費苦心。
“喂,不要小看兄妹之間的羁絆啊!”
陳雪吼了出來,用力地揉揉他沒有多少肉的臉頰,徹底将男人僵硬的表情揉散。
紅梨被驚吓地跌坐在地,這位女鬼的一番騷操作給她看呆了。
“姐姐……”
紅梨重重地咳嗽一聲,她算是明白了哪位才是狠角色。
“昨天夜裡我聽爹娘說這幾天會發大洪水,他們哭喪着臉,隻一個勁的說‘沒了,都沒了’。”說完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仿佛真看見了滔天的洪水傾瀉而下,自己被卷入黃泥之中。
“怎麼辦啊,姐姐,窗沒打開,我們出不去的。”
洪水?窗?
先前看見的黑炭城鎮才是真實的,這裡明明發生過特大火災燒死了不少人,所以才會變成鬼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