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突然出現的武裝分子,分明是馬卡洛夫的科尼士兵。Keegan一個蹬踏翻上看台,匕首在指間翻飛,三具喉管噴血的屍體接連倒下。
現在就連保護維克多的也是馬卡洛夫的敢死隊,難道這場交易的真正買家就是那個恐怖分子?
Krueger聽到維克多的話,砍刀瞬間劃出猩紅弧線,三個士兵的脖頸同時綻放血花。他像頭嗜血的狼沖進敵陣,每一刀都精準撕裂氣管。
Ghost的“響尾蛇”連續噴吐火舌,每個子彈都從敵人眉心穿過。
他在加密頻道裡的聲音冷靜得可怕,“Soap immediate evac with package. Stray fall back to sniper position。”(肥皂立即護送包裹撤離。流浪狗後撤。)
Konig的機槍此時突然卡殼,這才意識到在這種密閉空間掃射隻會害死自己人。擡頭瞬間,正對上Y/N從角鬥場頂端投來的目光。
她嘴角揚起弧度,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縱身躍下。精準踩上Konig的肩膀,整個人像貓兒般蜷坐上去,還順手揉了揉他的粗布面罩,“小熊,好久不見。”
子彈擦着他們呼嘯而過,Konig卻僵成雕塑。面罩下的臉瞬間燒得通紅,幸好厚重的布料遮住了他快要冒煙的耳朵。
他手忙腳亂地去扶她的腿,又怕力道太重,活像隻被踩了爪子的真熊。
Krueger剛轉過頭,那句“Hey, K?tzchen, wie...”(嘿,小貓,怎麼...)還沒說完。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撕裂空氣。子彈從極近距離貫穿Y/N的胸口,她身體猛地一顫,向後仰倒。
Konig的瞳孔驟然放大,手套瞬間染上溫熱的鮮血,他幾乎是本能地張開雙臂接住她下墜的身體。
“Schei?e!!”(該死的!!)Krueger暴怒的嘶吼聲中,砍刀直接捅穿了眼前敵人的太陽穴。他像頭發狂的野獸朝Y/N沖去。
Ghost全身肌肉繃緊到極限,這不是普通的貫穿傷,子彈明顯擊中了要害。即便以Y/N的恢複能力,他不知道….
男人的指節在槍柄上捏得發白,卻強迫自己繼續壓制敵方火力。現在轉身隻會讓所有人成為活靶子。
Keegan從看台一躍而下,落地時震起一片血霧。他橫槍擋在Konig和Krueger面前,與Ghost形成交叉火力網。
“保持陣型!”Ghost的吼聲壓過槍響,“想救她就先解決這幫Bloody fucking cockroach!(該死的蟑螂!)”
Y/N猛地坐直身子,鮮血從嘴角溢出,混着氣泡不斷湧出。淚水不受控制地順着臉頰滾落,滴在Konig顫抖的手背上。
這個高大的戰士此刻手足無措,面罩下的眼睛也開始泛起水光,笨拙地用袖子去擦她臉上的血,卻越擦越花。
“Nein nein nein, kleine Katze, du darfst nicht sterben!”(不不不,小貓,我可不允許)Krueger一把按住她胸前汩汩冒血的彈孔,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的手掌很快被溫熱的血液浸透,指縫間不斷有新的血湧出來。
Y/N低頭看向自己的傷口,疼,從未有過的劇痛撕扯着神經。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胸腔裡翻湧的陌生情緒。
她擡起淚眼望向戰場,Ghost和Keegan的身影在槍林彈雨中,他們的作戰服上已經綻開好幾處血花。
Y/N猛地甩開Krueger的手,踉跄着站起身來,胸口還在不斷滲血。Krueger慌忙跟着站起,聲音裡帶着罕見的慌亂,“Katzchen?”(小貓?)
Konig死死拽住她的衣袖,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Ich...ich bin ein v-verdammter D-Dummkopf!”(我...我真是個該死的廢物!)
他的聲音哽咽得厲害,“Y/N...du...du darfst dich nicht bewegen!”(Y/N...你...你不能動!)
此刻的Y/N隻覺得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腦袋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耳邊還響個不停的槍聲,更别提這該死的疼痛。
那幾個人還騙她說要帶她回141!她惡狠狠地瞪向Krueger,都怪這個人帶她來這種鬼地方,遇上這群該死的家夥!
Y/N狠狠甩開Krueger的手,血沫随着話語噴濺而出,“都怪你帶我來這個鬼地方!”她的臉被血和淚糊得一片狼藉,前襟早已被鮮血浸透。
Krueger毫不猶豫地舉起砍刀,在自己前臂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怪我!Hier... mein Fleisch...”(拿去吧...我的肉...)鮮血順着刀尖滴落,他的眼神近乎虔誠。
“我要你的幹嘛!咳!”Y/N又嗆出一大口鮮血,淚水混合着血水在下巴彙成小溪。
她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人,染血的手指在Konig的背心上留下五道刺目的血痕。
子彈如暴雨般傾瀉,Ghost和Keegan的防彈衣已經嵌滿彈痕,兩人的呼吸越發粗重。身後卻遲遲沒有支援的動靜,他們不得不分神構築防線,确保Y/N不被流彈擊中。
就在火力網即将被突破的瞬間,一道殘影從兩人身側掠過。
Y/N的身影快得幾乎撕裂空氣,她踏着看台欄杆縱身躍起,帶着未愈的槍傷,在彈雨中穿梭。身上又綻開兩朵新的血花,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如複仇的惡靈般俯沖向敵陣。
Ghost和Keegan來不及多想,連續點射,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地為她開辟道路。
她染血的指尖率先刺穿最近敵人的眼球,在對方慘叫尚未出口時,膝蓋已狠狠頂上另一人的喉結。
Krueger的砍刀突然從側面飛來,直直插進身後偷襲者的腦袋。就在高處的狙擊鏡紅點即将鎖定Y/N眉心的刹那。
Konig挂着淚痕的布罩突然擡起,手中的槍噴出火舌。子彈穿過八百米距離,精準掀飛了敵方狙擊手的天靈蓋。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始終沒離開瞄準鏡。
Y/N站在血泊中央,像頭被奪走獵物的母獅般低吼。維克多早已消失在安全通道,Soap也帶着化學家成功撤離。
還有敢死隊在往這裡面湧,Ghost的手扣住Y/N,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後,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可能的射擊角度。
面罩下的呼吸聲明顯加重,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别戀戰!走!”他低沉的聲音裡壓着暴怒,每個音節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但護在她腰後的手掌卻放得極輕,小心避開了她還在滲血的傷口。
Y/N此時就是個血人,身上幾處彈孔處處緻命,她渾身都在顫動,嘴裡的血往外淌,眼淚嘩嘩流個不停。
她用染血的手指向地上那些屍體,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們騙我說要帶我回141喝熱可可!結果...咳咳...把我捆起來打針.…”
話未說完,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角溢出,四人的血液瞬間凝固,這句話在他們耳中自動補全了最糟糕的可能性。
Krueger的瞳孔驟然血紅,手中的砍刀突然調轉方向,發瘋般剁向那些早已死透的屍體。
“Ich werde sie alle in Stücke schneiden!!”(我要把他們全剁成碎塊!!)每砍一刀都伴随着骨肉分離的悶響,他的聲音裡帶着近乎癫狂的殺意。
Keegan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顫抖,“必須立刻帶她治療!”
Ghost的指節在槍柄上捏得發白,當流彈擦過他們身側時,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将她完全籠在身下。
防彈背心傳來子彈撞擊的悶響,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用身體丈量着每一步後退的距離,确保她被掩護在自己的陰影裡。
Y/N完全沒注意到,四人已經腦補出一整部犯罪劇。她隻是迷迷糊糊地想着,胸口的洞可真疼啊,要是有杯熱可可就好了,不知道有沒有冰可可啊。
直到Keegan已經在前方清出退路,Ghost這才稍稍松開鉗制,但手仍死護在她的身側。就像生怕一撒手,這隻傷痕累累的野貓又會沖進槍林彈雨。
Krueger的砍刀還在不斷為隊伍斷後。Konig默默跟上,時不時回頭确認沒有新的紅點瞄準她的後背。
出了工廠Y/N虛弱地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Ghost卻一把将她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Shhh...别說話,閉上眼睛睡覺。”
Krueger瞬間暴怒,砍刀抵上Ghost的咽喉,“Schwein! Wenn sie einschl?ft, stirbt sie!”(混蛋!她要是睡着了就會死!)
Keegan罕見地沒有阻攔,隻是緊鎖眉頭站在一旁。Konig沉默地抱着狙擊槍,面罩下的呼吸聲明顯紊亂,卻始終保持着守護距離。
Ghost無視頸間的利刃,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他表面冷靜,實則心跳如雷,天知道Y/N這次能不能靠睡眠自愈。
但他必須穩住,至少得找個幹淨的地方,親手确認她每一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