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桌對面幾個男人聽見他們談論起Y/N,瞬間周身戾氣蔓延。
Nikto死死盯着Oni。
Nikto讨厭這個赤鬼面的男人,身上有種讓他感到排斥的氣息。
是隐忍中的血腥崇拜還是什麼。
那種刻意壓抑的瘋狂,像一鍋即将沸騰的濃稠血漿,表面平靜,内裡卻翻滾着令人作嘔的狂熱。
他見過太多瘋子,但Oni不一樣。
其他人至少坦蕩地瘋,而這個人像披着冷靜的皮,把扭曲的欲望藏在每一次彬彬有禮的後面。
更讓Nikto煩躁的是,那雙眼睛,它們看向Y/N時的神情,就像饑餓的野獸在審視一頓即将到口的大餐。
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Nikto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保護者。
但如果這個戴面具的雜種敢用那種眼神多看她一秒,他不介意讓基地多一灘洗不幹淨的血迹。
其他幾人的感受與Nikto一緻,Krueger和他一樣看向Oni,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屍體。
而Keegan和Konig則盯着Horangi。
Horangi攤手說道,“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那位小姐也不是你們的專屬品吧。”
這個男人看上去好似無害的模樣,說話時輕佻的語調,漫不經心的态度,都像掩着更危險的東西。
Keegan的手指在桌沿輕輕敲擊,節奏緩慢,帶着壓迫感。
而Konig的呼吸明顯加重,粗麻布下的肌肉繃緊,随時準備撲上去撕碎任何敢對Y/N露出不軌意圖的人。
空氣凝固了一瞬,連Price都察覺到了氣氛的緊繃,但他隻是深吸了一口煙,沒有插手的意思。
……
隻有一個人在專注自已的事。
他起身時椅子發出輕微的摩擦,在劍拔弩張的沉默中顯得清晰。
Zimo的動作始終從容,連收拾餐具的節奏都帶着事不關己的冷淡。
“我吃好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這句話像把刀,幹脆利落劃開了餐桌上黏稠的敵意。
他轉身離開時,背後傳來Price的哼笑,而其他人依然保持着對峙的姿态。
隻是現在,少了個人分擔這份壓抑。
Zimo不是沒注意到那些針鋒相對的視線,他隻是懶得參與。
在他眼裡,這種雄性動物争奪領地的戲碼既幼稚又浪費時間。
況且,如果真有人蠢到去動那個女人。
那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
Konig的房間裡,空氣凝固着粘稠的窒息感。他站在中央,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密閉空間裡回蕩。
粗麻布下傳來壓抑的咒罵,那些新來的雜種。
湛藍的瞳孔裡是平日裡不曾見過的暴戾,陰郁。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從他身邊搶走她。
指尖顫抖着探進面罩,粗糙的指腹重重碾過自己的嘴唇。
這裡,是屬于Y/N的。
他想象着是她柔軟的唇瓣在厮磨,是她溫熱的吐息滲進布料。
“…..Y/N...”沙啞的嗓音像被火燎過。
另一隻手已經扯開作戰褲,掌心滾燙地貼上去。他仰起頭,喉結滾動,面罩被急促的呼吸浸得潮濕。
牆上的挂鐘滴答作響,秒針每走一步都像在嘲笑他的失控。
當最後一絲理智被欲念燒盡時,Konig狠狠咬住面罩下的手腕,血液在口腔裡炸開,眼眶裡聚着淚。
“不…..不..Dieses widerliche Wesen(我這個肮髒的東西)”
……
夜色深沉,瞭望塔上的風裹挾着寒意。
Merrick和Keegan并肩而立,木倉械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月下若隐若現。
Merrick叼着煙,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側過頭,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男人,聲音低沉,直白。
“你再不抓緊,就沒你的事了。”
Keegan的指節在狙擊木倉的管上輕輕摩挲,神色在陰影中晦暗不明。
他當然知道Merrick在指什麼。Y/N身邊的位置,從來都不缺競争者。
“我知道。”
短暫的沉默後,Keegan再次開口,語氣裡帶着冷硬的笃定。
“他們也沒那麼容易能真正得到她。”
Merrick哼笑一聲,吐出一口煙圈,沒再說話。
Krueger翻出基地,摩托車引擎在夜裡咆哮,碾過郊外荒蕪的公路。
他單手控車,另隻手煩躁地扯了扯面罩。基地的規矩,那些礙眼的家夥,統統讓他想殺掉。
男人猛地刹住車,櫥窗裡的珠寶泛着冷光。
“啧,麻煩。”
他掄起胳膊肘砸向玻璃,碎片紮進小臂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手指徑直探進去,精準攫住那對最閃的戒指。
Krueger翻上屋頂,仰面躺下,戒圈在指間翻轉。
“垃圾貨色,還不如非洲軍閥棺材裡摸出來的成色。”
他把兩枚戒指對着月亮看。
“配她倒是委屈了……不過,”
戒圈内側還刻着“forever”,字母被血垢糊了一半。
他慢條斯理把戒指套在自己小指上試了試。
太小了,得改。Krueger笑了聲,把戒指塞進貼身的口袋。
摩托車引擎在死寂的荒野炸響。
他得回去,把戒指熔了重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