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清輕輕啧了聲,突然感到一陣索然無味,緩緩從燼身上起身。皮質沙發發出解脫般的呻吟,汗水在表面留下暧昧的水痕。燼的體溫從他皮膚上剝離,帶走了那一瞬間的熾熱。
"…這就膩了?"燼狀若呢喃,卻又故意讓每個字都清晰可聞,尾音上揚帶着刻意的委屈。林晏清還沒完全站直,燼就抓住了他的衣角,布料在指間繃緊:"那我該更瘋一點麼?"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蔽了一瞬,房間陷入短暫的黑暗。林晏清靠到沙發邊上,朝燼勾了勾手指:"滾過來。"
燼的眼睛在陰影中亮得驚人。他立刻裝作乖巧地"汪"了聲,嘴角卻挂着惡劣的笑意。他明知道林晏清眼中的自己是什麼德行--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一個以對方痛苦為食的怪物。但他偏偏要擺出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
他爬了過來,膝蓋摩擦着地毯發出沙沙聲。在距離林晏清半步之遙時仰起臉,輕聲說:"真是喜怒無常啊。"聲音甜得像蜜,眼神卻冷得像刀。
林晏清一把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向後仰頭,露出脆弱的喉結:"那小狗不還是會乖乖的爬過來不是嗎?"他在燼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如同主人獎勵寵物。燼的瞳孔收縮了一瞬又恢複平靜:"…因為是你。"他突然仰起頭,後腦勺抵着林晏清的手掌,喉結滾動,"換别人,早死了。"
"呵,是嗎?"林晏清冷笑。
"…不信嗎?"燼的聲音驟然變調,猛地發力将林晏清壓倒在沙發靠背上。林晏清的腰狠狠撞上扶手,疼痛順着脊椎竄上來,卻讓他更加興奮。燼的手掌貼上他的頸動脈,拇指輕輕摩挲着那塊跳動的皮膚,"那試試看。"
林晏清笑了起來,胸腔震動傳到燼的掌心。反正早就不想活了:"那好啊。"
空氣凝固了幾秒。燼的呼吸噴在林晏清臉上,帶着鐵鏽味--大概是他們剛才誰的血。他的拇指加重力道,林晏清能感覺到脈搏在他指下瘋狂跳動,像隻被困的小鳥。
突然,燼松開了鉗制:"…怕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舍不得你死。"
"嘁,又在裝什麼,裝愛我,裝乖巧?惡
心。"林晏清盯着他顫動的睫毛,那裡挂着不知是汗還是淚的細小水珠。但他卻笑着開口,聲音甜得發膩:"小狗也舍不得主人是嗎?"
燼輕輕嗯了聲,接着把頭埋進林晏清的頸窩。鼻尖蹭過剛才留下的咬痕,引發一陣細小的刺痛。他的聲音悶在林晏清的皮膚裡:"死了多無趣,活着才能繼續折磨。"
林晏清故作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絲纏繞在指間如同有毒的藤蔓。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張嘴咬了下去。犬齒刺破皮膚,鮮血湧進口腔。他擡頭時,唇上沾着林晏清的血:"這種溫柔,還是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