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條鄉間的小路上,一個帥氣的男人蹬着台二八大杠,後座還帶着另一個同樣帥氣的男人。
如果忽略周圍破敗的建築和随處可見的血污,頗有幾分鄉村愛情故事的味道。
一路走來都沒遇見幸存者,路桓估計長東市内應該也有幸存者基地。
先前成功從青山基地逃出去的人們說不定是去了那裡。
一路上,沒遇到青山市那樣異常地像進化了一樣的喪屍。
兩人騎着自行車,看見屋子就停下來搜刮一番,找到的東西丢到自行車的車筐裡。
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倒也沒有太無聊。
不過大多數時候是路桓問,祁晔答。
“這都兩年多了,你那記憶還沒恢複啊,要是一直想不起來怎麼辦?”
祁晔随意把玩着路桓的衣擺,
“想起來了也不能怎麼辦,不記得也挺好的。”
“那萬一你爸媽還沒……”
“不重要,他們變成喪屍了也不會對我口下留情。”
路桓不知道祁晔是不是在難過,安慰人也不是他的長處,隻能試圖生硬地轉移話題。
如果祁晔知道路桓心裡在想什麼,可能會笑他想多了。
倒不是逞強,不管是因為失憶還是因為什麼别的,祁晔對親情好像都沒什麼渴望,那種發自内心的。
可能本來家庭關系就不好吧。
祁晔垂下頭。
不重要。
路桓看向不遠處,
“祁晔你看那片房子中間冒煙了唉。”
……
等等。
路桓停住自行車,兩人對視一眼。
有人。
有人!
有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桓幾乎快高興地笑出了聲。
這還是掉到江裡後,十幾天裡第一次發現有其他人的蹤迹。
更何況還有可能是盛言溪一行人。
倒不是嫌棄祁晔哈,但是兩人獨處這麼久,白天在一起,晚上還在一起,路桓總是感覺有點不太自在。
可能是有點……缺乏私人空間?
不管了不管了。
路桓奮力向濃煙的方向騎去。
等到還剩下兩三百米的時候,兩人謹慎下車,悄悄過去查探情況。
畢竟雖然遇見了活人确實很讓人激動,但再亢奮也不能放松警惕。
前車之鑒,不得不防啊。
湊近才發現,冒着煙的是個煙囪,看起來是有人在生活做飯。
不遠處還圍了個雞圈,裡面咯咯咯養着幾隻雞,還有個小菜園子。
末世還過得這麼有生活氣息,跟末世之前也沒什麼兩樣。
兩人躲在個大垃圾桶後偷偷看着,透過房子的窗戶,能看見裡面人影晃動。
沒一會,有人走了出來,在菜地裡掐了兩把菜後,又走進屋裡。
摸不清對方底細,又實在想打探關櫻等人的下落。
路桓将頭湊到祁晔耳邊,
“我先去打探打探,你在屋外接應我,如果發現不對勁,我就摔杯為号,你再進來救我。”
祁晔挑挑眉,
“為什麼不是我先進去你再來救我。”
路桓理所當然道,
“你身手比我好啊,當然是你救我。”
說罷把腰間的槍也遞給祁晔。
路桓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
看到路桓後沒有一點緊張審視,反而一臉驚喜的把路桓迎了進去。
“您好,我想請問……”
男人急急打斷,
“我們好久沒看見過活人了,小兄弟,能看見你真是太好了,老婆!家裡來客人了!”
男人的過分熱情讓路桓有些無所适從。
一個女人舉着鍋鏟從廚房跑了出來,看見路桓眼睛亮了亮。
“這位小哥叫什麼名字啊?一個人在外面生存可真不容易,等會馬上就吃飯了!”
路桓被推着坐到椅子上。
這也太詭異了,哪有人會對陌生人這麼毫無防備?
路桓掃視一圈桌面。
失策失策!沒有杯子!
路桓眼神看向房子四周,在接觸到牆面時視線突然頓住,那是……
這時,一個男人陰沉沉地從外面走進屋子,看見椅子上的路桓,擠出一個微笑,然後走進廚房。
頃刻,剛剛那女人又走了出來,狀似不經意地問路桓,
“小兄弟,你還有其他同伴嗎?”
路桓心裡暗道不好,祁晔那邊怕不是遇上什麼麻煩。
面色如常回道,
“就我一個人,姐姐家裡幾口人啊。”
女人微不可察地松口氣,
“我們一家子人不多,就我和老公,公公婆婆還有小姑子,小兄弟你再坐會啊。”
不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路桓隻能暗中等待時機。
餐廳,六個人端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盤子裡鮮紅的肉和翠綠的生菜。
路桓莫名覺得這場景有幾分像最後的晚餐。
過了這麼久,祁晔沒有半點動靜,路桓心裡也有點着急。
趁着女人走到身邊之際,路桓拿起手中筷子,一手将女人反手圍在身前,一手将筷子對準女人的脖子。
餐桌上其他幾人都猛地站起身。
路桓眯起眼睛,質問先前的男人,
“我的同伴在哪?戴着牆上那個牛仔帽的女孩,還有剛剛在屋外的男人。”
視線接觸的一刹那,男人突然神色怔松,呆滞地說,
“在對面的地下室裡。”
路桓詫異一瞬,這人的神情怎麼感覺,怪怪的。
來不及多想,因為其餘幾人已經拿起刀向着路桓的方向沖過來。
雖然不知道男人說的是真是假,路桓還是扼着女人快速向門外跑去。
還沒跑出房門,門被大力踹開,來着赫然是祁晔一行人。
祁晔發動異能,桌上的東西呼啦啦朝幾人砸了過去,路桓也動手将女人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