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周堯成,祁晔硬是以極快的速度一人檢查完九樓上下。
路桓緊盯着反光玻璃外側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由遠及近,順着繩索滑下,逐漸清晰。
棕色登山鞋穩穩落在地面,揚起一陣灰塵。
餘光看見路桓迎上來。
祁晔解開挂鎖,犬齒撕開攀岩手套的魔術貼,光滑修長的脖子微微仰起,頸間漂亮的小痣随喉結的滾動上下移動。
祁晔對着路桓及身後幾人道:“一二樓隻有幾隻喪屍,大部分喪屍在住院部,研究所是單向隔音玻璃,裡面情況暫時不知道。”
周堯成緊随其後降下,描述情況與祁晔所說的相差無幾。
大門從裡被鎖鍊緊緊纏繞,從外隻能勉強推出一道縫隙,縱使有光透過玻璃,大樓内大部分地方扔然黑洞洞的。
那鎖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制成,尋常刀斧竟砍不斷。
路桓擡手連開幾槍才打掉鎖鍊,其餘人在兩側嚴陣以待。
一樓遊蕩的喪屍被槍聲及鎖鍊的響聲吸引,都嘶吼着撲到門上瘋狂拍打。
路桓退後,兩側的人拉開大門,身後早已舉好刀斧等人頂上欻欻一頓揮舞。
不足為懼的幾隻喪屍爛泥般癱倒在門口,撿起掉落的晶核,衆人擡腳走進空無一人的大廳。
“咚……咚……咚……”
鞋底踩在布滿灰塵的地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大廳沒有什麼隐藏空間,隊伍裡衆人分頭解決被關在休息室的喪屍。
錢潛跟着盛言溪在大廳的圓台處翻找。
電子設備都早已不能使用,隻剩一些紙質的登記表,紙張早已泛黃,稍用些力便會破損。
盛言溪翻到登記表的最後,最後一位登記者的登記時間是E125年4月16日,正好是喪屍爆發的前一天。
那17号呢?末世爆發太早,疾控中心還沒開門?
放下文件夾,幾人已經将一樓檢查完畢。電梯當然用不成,安全出口的大門被牢牢鎖死。
路桓拍了拍門,樓道裡安靜如常,看來樓道裡沒有喪屍。
路桓撬開門,率先踏上台階,錢潛被幾人保護在中間,周堯成帶人殿後。
進入二樓的大門同樣封閉,這次敲門,門内傳來異動。
樓道狹窄,十幾人擠在一起明顯活動不開。
安排其餘人退回一樓,路桓和祁晔對視一眼。
祁晔頭一偏,路桓打中門鎖,祁晔緊跟着一腳踹開大門,
“轟”的一聲,趴在門上的喪屍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倒在地。
不等它們爬起來,就被斧子劈中腦袋沒了動靜,長廊盡頭其他喪屍聽到動靜,也咯吱咯吱轉着頭一瘸一拐地湧了上來。
為數不多的幾隻喪屍都穿着醫師護士的制服。
祁晔路桓在前邊開路,其餘人也緊随其後向旁邊散開。
不多時,二樓的喪屍也被清理完畢。
比起一樓空曠的布局,二樓的構造要複雜的多,光是疫苗接種室就有好幾間,更别說疫苗樣品貯藏室。
錢潛一看,連害怕都抛之腦後,撥開前邊的人就要開櫃。
一拉,沒拉開。
再拉,還是沒拉開。
“嘿,我還不信了。”
錢潛拍拍手,一腳蹬上櫃子,一手拉上把手。
祁晔本來跟路桓身後翻找資料,看見錢潛的愚蠢行徑實在看不下去。
也跟着翻進櫃台,對着櫃門上的編号比對一番,拿過桌子上一個小鐵盒,拎起一把鑰匙直接越過瞎使勁的錢潛,插到櫃門上的鑰匙孔,輕輕一轉。
“咔嗒”一聲,随着祁晔的動作,櫃門開了。
錢潛扭頭,對上祁晔看傻子的眼神。
讪笑了聲。
“沒注意,謝謝乖徒哈。”
反正被嘴上占便宜也不會掉塊肉,祁晔也懶得糾正。
錢潛還想問問祁晔怎麼知道鑰匙在哪,後者已經又撐着台面翻出櫃台。
錢潛踱步過去拿起那個小鐵盒,視線一移就看到桌上貼着标簽紙——鑰匙存放處。
錢潛轉過身。
好吧,哈哈,當我沒問。
錢潛聳下肩。
不對,我本來就沒問。
二樓存放的疫苗不少,即使是失去冷藏環境可能已經無效的疫苗,錢潛也不想放棄。
雖然沒有了注射價值,好歹還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啊,萬一能對喪屍病毒起作用呢。
毫不客氣招呼小隊隊員将疫苗大把往包裡裝。
錢潛也沒忘自己來這地兒的首要目标。
他現在不愛找周堯成,反倒樂意往路桓旁邊湊。
“路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去研究室啊?”
看樓下的疫苗保存幾乎完好,隻有幾面玻璃櫃碎裂,錢潛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不免期待研究室的保存成果。
路桓還沒回答,周堯成又陰魂不散地找過來。
“阿桓,”看到錢潛,周堯成随意地點點頭,“錢博士也在啊。”
“阿桓,三到五樓的喪屍密集,有醫生護士還有住院的病人及家屬,一層層搜過去,不僅浪費時間,危險性還高。既然我們的目标不在住院部,不如直接跳過,也節省體力。”
路桓正有此意,
“那周隊長去通知你的隊員吧,我去告訴言溪,等大家整頓好就直接去六樓。”
說完,路桓拉過欲言又止的錢潛,快步走出逼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