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
任漓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虛弱的咳嗽聲,“可是......”
周子顔把小姑娘拉過來,表情柔和,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這是我和溫皎之間的事情,你年齡還小,好好在溫家工作,以後會有大出息的。”
“小姐!”
“好了。”周子顔把輸着液的手擱在病床的欄杆上,“你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的,把我昏迷時發生的事情講給我聽聽吧。”
任漓如實相告。
事情剛發生整棟别墅就被叫醒了,私人醫生簡單檢查一下,建議立即送往醫院。
“溫總第一時間把車開了過來,您當時完全失去了意識,是我抱着您進的車裡,還沒等我下來,汽車就啟動了。”
任漓不情不願道,“溫總看上去還是挺着急的。”
周子顔神色微微松動。
“我們一路上連闖了十個紅燈,開車的途中溫總一直在和一個說外語的醫生打電話,總之是我聽不懂的一些東西。”
周子顔眉頭皺起,“說外語的醫生,是叫利斯特嗎?”
“對,就是這個名字!”
周子顔眼睫垂下,她知道醫生開的藥有問題,也曾自我欺騙或許溫皎并不知道藥的作用,可當真相血淋淋地擺在她面前時,她還是下意識地在腦海中為溫皎開脫。
或許溫皎隻是太愛她了,才嘗試用藥物控制她的自由,讓她一直能留在她的身邊。
海濱别墅。
有全國最好的醫生看診,周子顔很快就出院了,她又恢複了三點一線的生活,隻是這一次...周子顔的目光望向搬到沙發睡的女人身上。
“溫皎。”
黑夜裡,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睜開眼,“怎麼了,子顔?”
周子顔咬唇,沉默了會。溫皎掀開毯子,從沙發走到床邊,掰開她緊握的掌心攥緊,“做噩夢了嗎?”
又是這樣。
周子顔别過頭,強忍住眼眶裡的淚,悶聲道,“沒有,親愛的,你去睡吧。”
“需要我陪你嗎?”
周子顔搖了搖頭,溫皎卻默默坐到了她的床邊,她能感覺到溫皎後背讓她迷戀的溫暖,以及讓她想要依賴和臣服的氣味。
“放心,我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碰你。”溫皎的聲線在黑夜裡聽起來更加冷冽。周子顔聽到她的語氣微微一頓,“我也沒...那麼禽獸。”
“如果做噩夢就抓緊我的手。”
周子顔沒答應卻也沒拒絕,但溫皎就在旁邊這件事确實讓她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心,這種安全感是任何财富和權勢都替代不了的。
她閉上眼睛,大腦漸漸陷入沉重的夢境,重複出現的噩夢再次襲來,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抓住什麼,卻恍然察覺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夜好眠。
從醫院回來後,周子顔和溫皎冷戰了一周左右,雖然是冷戰,但兩個人每晚卻還是在一個房間睡覺,也會正常說一些寒暄的話。
唯一不同的是。周子顔踮起腳,倚靠在昂貴的閣樓紅木扶手上,目光落在正在喝咖啡、看新聞的女人身上,一寸寸掃過她沉靜的臉龐,以及淡漠到看不出感情的眼睛。
這就是溫皎,一個無論發生什麼,第二天都會準時起床,重複一套固定流程,十幾年如一日,從不厭倦的女人。她情不自禁地低聲喚道,“溫皎。”
那雙淡漠的眼眸閃過片刻驚訝,連續一周的時間,周子顔都沒有和她打過招呼,更别提準備餐食和一起用餐了。
周子顔淡然一笑,“在吃什麼,要一起嗎?”
自從釋放和好信号後,兩人恢複如初,誰都沒再提起程家和周家破産被抓的事情,一切的隔閡和誤會似乎就這樣輕描淡寫地結束。
周子顔主動向溫皎提出不再吃那個紅色的藥片,她既是表達意願,也是在隐隐地暗示。她記得溫皎當時眉頭皺起,但很快就恢複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同意了。
因為擔心任漓和她關系太過親密,被溫皎看出端倪,周子顔把任漓安排在别墅外面做些雜活,好在廚師長和管家都很照顧她,除了不能常常見面,任漓也算在溫家紮了根。
周子顔終究還是原諒了溫皎那晚的粗暴。
别墅的花園裡。
周子顔今天穿了一身淡黃色的裙子,搭配黑色的小高跟,她一邊哼着歌,一遍拿着澆水壺,給花園裡尚未綻放的紅玫瑰補充水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