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擡頭,正好看見葉斯林注視着她的目光,那裡面盛滿的愛意讓她心頭一熱。
她鼓起勇氣,主動湊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葉斯林明顯怔了一下,随即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隔了幾天。
葉斯林一早跟她說今天去一個朋友的家參加聚會。
香秀吃過午餐後,站在穿衣鏡前試衣服,透過鏡子看到那條珍珠項鍊,她輕輕笑了笑。
她對着鏡子照了半天,鏡中的女子一襲淡紫色繡金線旗袍,燙卷的發絲垂在耳際,唇上抹了時興的玫瑰色口紅,顯得溫婉可人。
“轉過來我看看。”葉斯林倚在門框上,眼裡閃着欣賞的光。
香秀聽話地轉身,旗袍開衩處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葉斯林走近,手指撫過她頸間的珍珠,又朝上遊走,捏住她的耳垂。
“張铎最喜歡收集美人。”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幾分,“今晚他一定會盯着你看。”
香秀心頭一跳:“那,我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葉斯林輕笑,手指繞上珍珠項鍊輕輕一拽,迫使她仰頭看他,“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漂亮。”
張公館比葉家别墅還要奢華幾分。
水晶吊燈将大廳照得如同白晝,留聲機裡播放着爵士樂,衣着光鮮的男女手持香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
香秀挽着葉斯林的手臂走進大廳時,明顯感到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射來。
“斯林!你可算來了!”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子大步走來,親熱地拍了拍葉斯林的肩,注意到一旁的香秀,目光立刻黏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番,“這位是……”
“林香秀。”葉斯林簡單介紹道。
張铎生得俊朗,與葉斯林的英挺不同,他眉眼間帶着幾分風流韻味,笑起來時左頰有個淺淺的酒窩。
“久聞葉兄金屋藏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铎執起香秀的手,嘴唇幾乎貼到她手背上,恭維道:“林小姐比上海灘任何一位名媛都要光彩照人。”
香秀不習慣這樣的吻手禮,手指微微發抖。
葉斯林将她往身邊帶了帶:“铎子,别吓着她。”
宴會正式開始後,香秀才明白葉斯林為何提前警告她。
張铎的目光如影随形,每次她擡頭,總能撞上那道灼熱的視線。
敬酒時,他故意将酒杯遞到她手中,手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指尖,用餐時,他堅持要侍者将最嫩的牛排切給她,對她照顧有加,甚至在她趁着葉斯林應酬去露台透氣時,他也跟了出來。
“林小姐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張铎遞給她一杯果汁,自己則抿着威士忌。
香秀接過杯子,小心地與他保持距離:“有點吵。”
“斯林那小子好福氣啊。”張铎感歎,目光在她頸間的珍珠項鍊上停留片刻,突然說:“這條南洋珠,不知多少小姐太太們想要,沒想到被他買下了。”
香秀正不知如何回應,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環住她的腰。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葉斯林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香秀頓時松了口氣。
張铎從容後退半步:“在誇你的眼光好,斯林。”
葉斯林沒有接話,而是擡起香秀的下巴,在張铎灼灼的目光中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的溫柔,帶着明顯的占有欲,他的牙齒輕咬她的下唇,迫使她張開嘴接受他的侵入。
香秀又羞又驚,卻不敢推開他,手指無助地揪住他的西裝前襟。
過了好一會兒,葉斯林終于放開了她,她腦袋蒙蒙的,幾乎站不穩。
張铎的臉色難看了一瞬,随即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看來葉兄是認真的。”
“從沒有如此認真過。”葉斯林摟緊香秀,拇指摩挲着她泛紅的臉頰。
張铎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回到宴會廳,樂隊開始演奏舞曲。
張铎作為主人,自然要邀請在場的女士跳舞。
他對着香秀暧昧一笑,伸出手:“林小姐能否賞臉?”
這種事情從沒人會拒絕。
葉斯林自然也無法阻攔。
“去吧。”他在她耳邊低語,“跟着他跳就行,别害怕。”
香秀戰戰兢兢地将手放在張铎掌心。
他的舞技很好,帶着她在舞池中旋轉,但那隻摟着她腰的手卻漸漸下滑,幾乎要碰到她的臀。
“林小姐身上好香。”張铎低頭,呼吸噴在她耳畔,“不像那些庸脂俗粉,是天然的體香吧?”
香秀渾身僵硬,眼睛不自覺地尋找葉斯林。
他站在一旁,目光如鷹隼般鎖定他們,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
就在這時,張铎突然帶着她轉了個圈,她的後背撞上另一對舞者,整個人向前撲去。
張铎穩穩接住她,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香秀驚慌地掙紮,卻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異樣。
她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羞得滿臉通紅。